虽猎奇是因何而为,但她身为王谢令媛,未经仆人答应便随便动听私物,本就属失礼。更何况此事模糊透着蹊跷……
紧接着身后又传来两声哀嚎,他充耳不闻,只感觉如那些秋蝉一样聒噪,扰了这喧闹的夜色。
“真是不管长到几岁,都还是这副懒相。”汪语蝶忍不住伸手,悄悄捏了捏她的面庞儿。
苏妁摊开双手的掌心,看着那刚有结痂之意的戒尺抽伤,心中设想着旧伤未愈又将添新伤的悲惨远景……
好端端的,为何要糟蹋苏伯伯好不轻易印出来的样书?汪语蝶娥眉微蹙,怎的也想不明白。
她冒充身份乱来他当然是有点儿坏,可这里掩蔽身份的又何止她一人?
“呵呵, ”干笑两声, 谢正卿看着苏妁那桃花似的绯粉面庞儿, 已觉满足,并不想再令她持续尴尬下去。
谢正卿面色略显尴尬的挥开身边世人,独独一把抓住了管家的领褖!那副高慢俊颜自有醉玉颓山之势,直接将管家吓的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直到那门开启复又阖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苏妁才真的舒了一口气。
这桩案子的措置他虽从未向岑彦详加剖判过,但他觉得凭着岑彦的睿智,该是能够贯穿的。莫非竟是高看了?
饶是苏妁心中难堪,嘴上却不便婉拒。现在汪语蝶已是满心伤悲,她又怎忍再令她绝望?
越是看不到的东西,便越会令人生出几分猎奇。汪语蝶取出另一本翻至同页,发明那边也被撕得犬牙交叉。
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两句词:胸藏文墨怀若谷, 腹有诗书气自华。
“谢大人,是下官管束不严,还请大人恕罪。下官今后定会……”
想及此,她不由得暗笑。阿谁张尚书目达耳通,看似有百龙之智,但还不是被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给龙头锯角虎口拔牙了?眼下既然书顺利偷了返来,她便又放心了一分,苏府的朝气已有八成了。
汪语蝶蹲身去看,竟看到一堆书。她将那些书谨慎取出,然后罗叠整齐欲放回,却又感觉非常奇特。
傲视着被狠狠摔于地上的管家,谢正卿淡然一笑,回身往尚书府大门处走去。
“回大人!部属以为既然那些铁勒人不管如何都会死在汪萼手上,我们只需派人盯紧了过后的藏尸之处,再让探子将动静放出去,届时人证物证齐备,那一百个铁勒人中尚存的自会去找汪萼寻仇!”
谢正卿的视野自她那闪动不定的双眸, 下移至被咬的更加殷红的唇瓣, 以后再稍稍下流了些, 情不自禁的扫了眼那被书卷撑的更加鼓囊的合欢襟……
可贵见大人专注于案前,岑彦也未敢上前滋扰,只悄悄立于一旁静候。虽是恭谦的微垂着脑袋,但岑彦也禁不住那点儿猎奇心机,偷偷抬眼往案上瞄去。
大人常日里即便是偶有兴趣练练书法,所写也皆是些诸如《关山月》、《破阵子》、《战国策》之类,本日怎的竟想起这等意境绵绵的柔词来。
坐在回朗溪县的马车里,苏妁先是摸了摸胸前,光荣下了一早晨的棋竟未被发明!
这时床上有翻解缆子收回的窸窸窣窣,她仓猝将书罗叠整齐放回原位,假装没事儿人一样坐回了床边。
她只笑眼弯弯道:“妁儿刚搬来戊京人生地不熟,姐姐肯来陪我小住,天然是求之不得。”
岑彦愣住脚步,怔怔的望着谢正卿:“大人另有何唠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