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谢正卿那沉磁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还伴着一声奏书用力合死的动静。
直到桐氏叩响女儿的屋门时,还不断的以袖拭泪。内心糺扰,一边是哀叹女儿所将面对的,一边是笃定了信心不能让她入宫。
桐氏也跟着坐了下来,手里的帕子捏了半日,现在已将近绞断丝。
原觉得苏妁的性子没这么好磨,桐氏全然未推测本身才进屋将去杜府做客的事说出,她就一口应了下来!乃至连启事都不问。
“如何了老爷?”桐氏双眸惊诧,先前还挂在脸上的忻悦之色顿时僵住。
马车辘辘前行,高雅线条倒映在溪水中,借着那一起石灯笼的光彩相伴,煞是瑰丽。
这时已近中院儿的水榭,沿途有死水流淌,青溪泻玉,环绕池沼,石灯晖映之下美不堪收。
就在这纤细的声响堪堪收回之际,岑彦腰间的锈春刀业已拔出!他双手合持着那刀,凤眸细眯,狠狠盯死了竹丛那处。锃亮的刀锋在洁白月色下收回萧萧寒光。
斯须,苏明堂终是下了决计:“不能再拖了,妁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桐氏更加的不解, 疑道:“莫非老爷是忧心蒙恩得全,无觉得报?”
马车驻停,只见谢正卿踩着步梯沉稳下车。他边往房中走去,边对着身后随行的岑彦询道:“我记得这院子的水榭中有一处高台?”
“回大人,此次苏女人是被杜大人的马车接进府的。并且……”
桐氏连连点头。心中忐忑她就只苏妁这一个女儿,怎忍将她送入后宫!传闻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后妃至死都没法再见亲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