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本身眼下所扮的角色乃是赵侍朗府上的粗使丫环,若留下真名恐留后患。
他盛气逼人的立在那儿,一双凤目狠厉细眯,黑瞳似冒出灼灼火焰。既而声音沉沉吐出一字:“躲?”
几年前谢首辅颁令严治南部山脉,不但将山匪的老巢尽数缴毁,还在沿途官道两侧设了诸多岗哨营寨。
便是如此一身灰扑扑的下人装束,也掩不住那皮下的傲骨。
苏妁怔怔的望着谢正卿,以后又鬼使神差的将他高低扫视了一遍。心忖着连外袍都脱给她了,现在他两袖清风身无一物的,空口白牙拿得出甚么回礼?
目睹谢正卿的目光黏在本身身上迟迟不肯移开,苏妁眼中闪现惶惑之色。不自发的伸手去扯了扯领褖,既而便虚掩在胸前不敢再放下。
“批示使,如许下去也不是体例,眼下就我们三人了,如何也搜不全这座山呐。何况现在也不能肯定大人躲的就是这座……”
先前派去探路的长生小跑着返来,仓促擦了把额头上冒的急汗,双手一拱禀道:“批示使,前面的两条皆非死路,部属各走了百米不到,便又现岔道。”
“是!”
那瓷瓶中溢出的暗香气味,瞬时缭绕上了苏妁的鼻尖儿。她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如何一回事儿,就感觉脑中沉沉,眼睑粗笨,身子也不听使唤的瘫软下去……
本来她还真走不了,毕竟亲眼目睹了当朝首辅的如此狼狈相,这本身便是极刑一条。不过谢正卿这会儿倒也没筹算按原打算去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