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猴一起急行,虽未言语,却各怀苦衷。
猴子近前,看了看齐秦,又看了看火,遂在火堆旁蹲坐下来,半解衣帽,双手抱膝,下巴埋于膝上,竟直勾勾的盯着那火焰入了神。
“仇人,那日我与我那浑噩的生母林间采果,未曾想碰到那花皮豹子,生母为了救我,被那豹子一抓开膛破肚,魂归九幽,我幸运逃了,却又被追逐,几乎丧命,幸得仇人援救,若不是那日下雨,拦住了仇人来路,只怕我还在林中瞎混,又说不定被甚么野兽当作了盘中餐,白日里,仇人又为了我……为了我……做出那事,此等恩典,让我如何酬谢?现现在,又为我取了名字,我……我……实在是……”说着,斗大的眼泪从猴子眼中滑落,那模样好不成怜。
“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个姓名如何?”
傍晚时分,齐秦与那猴子却早已经深切林中,一人一猴急于逃命,奔行了一日,却水米未进,现在早就饥渴难耐,遂寻了个水源解渴,摘了些野果充饥。
猴子闻言,缓缓走了畴昔,心中悄悄叫苦道:“我倒是不怕这火焰,确是怕你这生撕野兽,杀人不眨眼的仇人。”
“嗯……观你样貌,属猕猴,却生了一身乌黑毛发,不如便姓白,你我有缘,我若用我的姓氏,做你的名字,唤做白齐,如何?”
“哦,我是想问,你现在开了灵智,似小我样,我却不能老是猴儿猴儿的叫你,你可驰名字?”
那日猴子在树林中的奇遇,刚好被齐秦看在眼里,暮年间又结识过几个羽士,恰好晓得一些神仙长生的道道,瞥见那猴子得了宝贝,又能口吐人言,顿时心生妒忌。
只听有人喊到:“猎户家着火啦,猎户家着火啦,快从近井里打水毁灭,不然火借风势,烧到了自家可就不好了!!”
齐秦见猴子似是不惧明火,可那惶恐的神情……莫非这猴儿是惊骇于我?
闻言,猴子心中更是打动:“弟白齐,见过兄长。”
“好,好,就来,就来。”说罢,猴子回身去寻柴火去了。
齐秦心道:“如果猴子对我有所芥蒂,倒是与我倒霉,我又不知他是否会了些别的神通,倘若我正面敌不过他……也罢,先稳住他,等和合适机会,鄙人手不迟”
“弟弟快快起来,现在你我乃是过命的友情,又相依为命,无需这般,只是愚兄另有一事不明,还请见教。”
自打齐秦见了那奇特事件,也不管真假,自顾自的臆想长生得道。就连杀了嫡妻的事,也抛到脑后,未曾有涓滴惭愧。
周而复始,就如许忙活了将近半天,终究将火给毁灭,最卖力,还是那边离近的,离得远的,大多立足张望,也不晓得是不是相隔的进了,干系也就是亲的。
猴子闻言,心中稍安,道:“我之前不会发言,又不识笔墨,要名字何用?未曾有,未曾有。”
猴子只顾回想,却不见齐秦神采,欣喜,惊骇,似笑非笑,惊奇如是,仿佛一个万花筒……
猴子神采略显冲动,身材愈发颤抖,竟呜怏呜怏的哭了起来。
“甚好,甚好。”
这木能生火,水能灭火,幸亏四周不远就有一口老井,但是刚毁灭一点,这一阵风刮来,又再度复燃。
见状,齐秦心中大定,“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野猴子,一番利用,尚未费上多少口舌,就如此这般,这气运,这造化,我是夺定了。”
而后,又摸了个干爽的处所,席地而坐,却看那猴子躲得老远,又冻得瑟瑟颤栗,齐秦心生怜悯道:“你切过来,烤烤火,暖暖身子,畴昔你为野兽,害怕这火焰到也没甚么,现在开了窍,成了精怪,却还害怕个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