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心对着李氏笑了笑,却又看向沈文仲,轻道:“大伯父,你真的是范仲淹,范文正公?”
世人当中,药先生、沈文思佳耦、沈素颜等人,或多或少的晓得一些此中的事情,但如此详细的传闻,还是第一次。
李氏轻道:“范文正公,先世彬州,后搬家江南。真宗天子大中祥符四年,至应天府书院苦读,日夜不息。夏季惫甚,以水沃面,食不给,至以糜粥继之。人不能堪,不苦也。仁宗天子亲政后,任右司谏。景佑五年,西夏李元昊叛,奉上命与韩琦共任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屯田久守,遂平乱。庆历三年,与富弼、韩琦共举庆历新政,提明黜陟、抑幸运、精贡举等十策。庆历四年,新政止,贬邓州,后至杭州、青州,皇佑四年逝于徐州,谥文正。”
但不知为何,凡是这类景况,总有人打搅。
李氏此时已经走到沈文仲身边,双手挽住沈文仲,轻道:“文仲莫急,让雅儿慢慢道来。”
李氏躬身道:“淑韵宿世,一个浅显闺阁女子罢了。不过,说说也无妨。淑韵宿世,乃山东人氏。家父李格非,乃东坡先生门下。淑韵幼时,便多受父亲熏陶,挚爱诗词。后嫁于密州赵明诚,与夫君志趣相投,日子也还过得不错。但好景不长,北方金国南侵,靖康之役国破家亡……”
金兵趁机掩杀,然郭京竟借口出城御敌,借机南逃。金兵趁机攻陷城门,杀入汴梁。钦宗俱之,乃乞降,但有所命无不允。金兵查封府库,掠金银不成数。钦宗竟以宋官,助金兵查抄贵戚、官吏、僧众、百姓之家。金兵残暴,诛宋官多人。
沈清和仍未转过身来,哑然道:“素雅,以后的事情,你无妨说说吧。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沈文仲和李氏对视一眼,皆是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沈文仲在一旁惊道:“甚么?国破家亡?大宋……大宋到底如何了?”
沈文仲躬身道:“儿子服膺父亲教诲。”
沈文飞望了望兄长,欲言又止。
沈清和又转向李氏,轻道:“淑韵啊,你说,文仲的身份你已经晓得,但你的身份呢?伉俪之间,当坦诚相见。方才,你婆母与我,亦是坦诚如此,你也不要让我们专美于前啊。”
沈素心轻道:“大伯父,我并不晓得那篇辞文是你写的,但我却晓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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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恩轻道:“靖康以后,康王赵构称帝,定都临安,史称宋高宗,以后宋朝亦称为南宋。高宗称帝后,任用名将岳飞……”
沈文仲轻叹道:“庆历新政……哎,到底半途而废。”
钦宗初誓于金兵决一死战,亲巡军务。然宋兵积弱难敌,勤王之师久候不至,钦宗乞降,金兵不允。十一月,金兵狠恶攻城,宋兵军心涣散,三万禁军亡者过半。然钦宗却偏信小人,令一小吏郭京,以六甲兵御敌。此等荒唐之事,天然大败而回。
钦宗靖康元年一月,金兵大肆南下,兵临汴梁城下,钦宗只得与其结下城下之盟。后钦宗命令不纳赔款,又联络西夏抗金,遂金兵复至,强攻汴梁。
李氏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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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心道:“我先前是不知的,但那次落湖,却与大姐姐一起到了她所来自的阿谁期间。”
沈文仲点头道:“我是范仲淹,范希文。至于甚么范文正公,非我素知,不敢当。”
沈清和亦是捋须道:“‘天赋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文仲,你当真经得起‘微斯人,吾谁与归’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