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心从速转头一看,却见药先生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处所,还是淡青色衣裙,还是轻纱蒙面,一双如两汪清泉的双眼清澈还是,却没有背药箱。
“这便是亦寻的飞刀么?”
沈素心轻叹一声,道:“素心……之前,可不是甚么梁国公府的九蜜斯,而是……而是十八蜜斯。”
沈素心轻道:“药姑祖请讲。”
药先生眼中划过一丝敬佩,轻道:“当时,药儿亦是不解。然教员傅言道,在病人面前,他是一个大夫。大夫职责地点,就是救治病人,哪怕这个病人与他有血海深仇。哪怕是救活他以后,再一刀将他宰了,但只要他是病人,身为一个大夫,就要极力救治。”
药先生轻道:“素心,药儿乃医者。以素心所见,何为医者?”
沈素心眼中,还是懵懂之色,望着药先生,轻道:“药姑祖,素心……素心有些茫然……”
沈素心续道:“并且,之前,素心出世之前,祖父便过世了。现在素心已然五岁,但祖父仍然健在。之前,素心兄弟姐妹比现在要多很多,可那些兄弟姐妹……不提也罢。之前,素心对阿谁家门,对那些家人,未曾有过半丝眷恋。现在……哪怕跟大姐姐在那边,却仍然对此念念不忘。素心之前,过得……过得不大好。但现在,素心甘之如饴。”
药先生眼中抹过一丝笑意,又道:“素心,那你以为,身为一个医者,最首要的,是甚么?”
药先生怔然半晌,才叹道:“是药儿痴念了。畴昔将来之事,本就难于切磋,药儿本不该存此念。”说着,目光流转,望向沈素心,轻道:“素心,药儿另有一问。”
沈素心见礼道:“素心见过药姑祖。”
说着,药先生望了望沈素心,轻道:“素心可知,这位教员傅为何这么做?”
沈素心又是思考半晌,犹疑道:“医术?”
药先生一怔,喃喃道:“一向都是……”深思好久,才道:“真的一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