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雅对沈奕风轻道:“哥哥,莫与此人费口舌了,实在说到底也是我们不对在先,是我们挡住了这城门。他虽说话刺耳,但也没做甚么事情不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毕竟只是过路,若与本地人起了抵触,我们府上的面子也欠都雅。”
药先生不由一笑,轻道:“药儿迩来闲暇,刚好你们这般阵仗的出游,药儿怎舍得不参与参与?”
他这个弟弟,传闻出世时身子孱羸,从小多病,以是方知府佳耦对其多有宠嬖,遂养成了这个方剂全目中无人的脾气。这也倒罢了,但是他大了结与一帮地痞混在一起,整日里飞鹰喽啰,弄得方府乌烟瘴气。但方知府爱子如命,对其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这却更加滋长了方剂全的脾气。这方剂全最好的,便是色之一字。这涿州城统统的青楼,他都是座上宾。但,他的欲望,远不止如此。在家里,凡是有点姿色的丫环不管情愿与否,无一例外全都被他弄上了床,传闻还曾逼死过好几个烈性的。丫环吃腻了,他却又盯上了涿州城里的少女们。几年下来,涿州城有点姿色的女子,无不敷不出户。如必须出门,皆冒死往丑里打扮。日子久了,这倒成了涿州城的一景了。待她们到了结婚年纪,亦是一心外嫁,倒使得这涿州城本地的男丁多难婚配,这是涿州城第二景。别的,因为这个,涿州城的住民为了保着自家女儿不遭欺侮,乃最多有把女儿当儿子养的。以是,涿州城街上看到的年青公子,有很多实在都是女儿身,很多不知内幕的人,乃至还上门为女儿求亲,闹得人家哭笑不得。传闻另有一个趣事,说是一个常日男装的女儿,以男人身份交友了一个老友,却垂垂倾慕于他,因而规复女儿打扮欲与他攀亲。谁知他阿谁老友,竟是和他一样的,一时候也传做笑谈。这城中多是男装女,便是涿州第三景了。因为这三景都是因方剂全而起,以是方剂全也得名三景公子。只是,这却并不是甚么好名声,如果让他本人听到了,可没甚么功德情。
保护总管闻言,不由寂然起敬。这破蛮营乃是北地劲旅,当年沈文飞成名之战,一千破一万,便是带的这破蛮营!恰是是以战,破蛮营才得此名,还是先帝御封的。而后,不要说军官,哪怕是在破蛮营做得一个小小的军士,都得有两把刷子。能在那边当上伍长,就已经很不轻易了。
林氏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去宁州府,看望你爹爹的至好老友,宁州知府徐中元。”
那尉官赶快摇手道:“我的身份,如何有资格跟沈将军有旧?当年我也是边军中的,因为受了伤才被调到这涿州城。当年,我但是破蛮营的一个伍长!”说着,神采中很有几分高傲之色。
听得兵士来报,这名尉官赶快跑出来看。目睹这队马车并非运货马车,而是制作精美的朱门大族惯常出行所用的代步马车。并且那浩繁的保护各个都气势不凡,衣衫精彩。这个尉官心中格登一下,这是哪个大族的家眷步队?就连知府大人,也购置不起这么一队车马!
尉官忙跑到领头的保护面前,微微躬身施礼道:“这位兄弟,敢问朱紫从哪儿来?可有路引?”
若问这方剂全所作所为,为何没人管?要晓得他父亲但是知府大人,这知府大人不但教子无方,还是个极其护短的性子。不但儿子做下的恶事他不加惩办,还多有放纵。乃至在一次欺辱良家女子,被那极是烈性的女子刺伤后,他竟然将那名女子百口都下了大狱,最后弄得人家家破人亡。别的,还特地派了几个衙役,每天跟在他身后,名为“庇护”,实为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