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舅不必与我转弯抹角,我能够直接奉告您,不准朱家布厂给白家货色的号令是我下的。孙大掌柜与白老太爷交好,便违拗我的号令,暗中给白家货,可他怕我发明,不敢在账目上表现,便将白家的那些货色份额加在了别家的身上。
室内一片沉寂,朱华廷和白氏的心中,已经被朱攸宁与白胜舫一番对答震惊了。
“大娘舅是想发兵问罪吗?”
朱攸宁看了看白胜舫那张方刚正正无甚神采的脸,晓得他是个能够讲事理的人,便直言道:“实在并非我害孙大掌柜,而是他想使坏心害我,被我先发制人了。他觉得我看不懂账,不识字,便将白家进货的货款贪下了。”
白氏被女儿一番话逼问的哑口无言,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我第一次发明时,并未作声,他就以为我看不懂账册,干脆就将白家的银子都贪了。他尝到了长处,几次三番如此行事,厥后银子的亏空大了,便想着将这个锅让我来背。”
朱攸宁转头看着白氏,安静的问:“我在大雨里追着马车跑的时候,他何曾考虑过我是他的外孙女了?他逼迫娘再醮的时候,又何曾考虑过娘是他的女儿了?娘内心顾念父女之情,我能够了解。也请娘了解我。”
“福丫儿,不成无礼!”长兄如父,在白氏的心中,白胜舫的职位乃至比白老太爷还要高。
朱攸宁见朱华廷宽裕的败下阵来,不免叹了口气,分开白氏的度量,小大人似的负手走到了白胜舫的面前。
白胜舫却还是板着脸望着朱攸宁,“你不消管,你家福丫儿可不是普通的孩子。”
朱攸宁看着白胜舫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白胜舫与朱华廷有一样的设法,抿了抿嘴唇,又问:“白家的货你筹算持续断着?”
白胜舫的话过分直接,也过分锋利,如果个平常的孩子怕都要被他这模样吓哭了。
到底是环境培养了这个孩子。朱华廷和白氏乃至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白胜舫沉默了半晌方道:“你只是酿的他将错犯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