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仿佛雷击,“噌”从地上弹跳起来,谁料还未站稳屁股上就是一痛。
着火了?
这连续串题目抛下来,来人愣了一下,不过幸亏他晓得黑羽卫老迈体贴甚么,早早构造了说话,也不难答复,“火起西南,烧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前来救火,部属折返时禁军越来越多,火也已经节制住了,前来劫狱的只十余人,不能成事,至于被劫的人……”他顿了一下,俄然想起禁军统领喊的那声“秋家余孽”,弥补道:“应当是秋家人。”
柳三也愣住了,他面上一时欣喜一时忸捏,嘴巴张了闭闭了又张,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黑羽卫老迈眯了眯眼,公子要他们时候重视着秋家人的风吹草动,大理寺这火烧得实在不妙啊,秋家人到底如何了,这他如何禀报?
黑羽卫老迈神情微怔,定睛瞧着来人,确是他先前遵循公子的叮咛派在大理寺四周的那三人之一。
想至此,声音更加凛然,“方才你说……劫狱的人往南逃了?”
沈溯撑开他的眼皮瞧了瞧,又伸出两指在他脖颈处探了探,这才扶在他手腕上,一边感受着少年如有似无的脉搏跳动,一边盯着他额上从厚重纱布下透出的红色。
这少年虽瘦,个子却很高,不知是不是失血过量的原因,面庞惨白,连鼻子四周的胡蝶斑也显得格外暗淡。
一人面露难色,“老迈,俺们都是粗人……”
沈溯眉头又皱了起来,床边木桌上的油灯火苗腾跃,暗影在他面上来回闲逛,氛围格外沉重。
“可知劫的是谁?人可劫出来了?火又从那里烧起来的?现在可灭了?”
黑羽卫老迈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在几人脸上打转,可瞧了半天,除了面面相觑他看到最多的就是忐忑和心虚。
这伤太重了。
“哎呦!”
“牢房着了大火,前来救火的禁军跟另一伙人打了起来,眼下禁军统领正率着人气势汹汹往南追,似是在缉拿放火劫狱之人……”
几人齐齐唤了声“公子”,沈溯点点头,顺着世人让出的过道走向平躺在床上的肥胖少年。
想想又感觉不对劲,那秋家娇养的少爷,如何逃得过禁军的追捕?不过,即便不是秋洄本人,也定是他的部下,八成晓得秋洄的行迹。
柳时春愣住了。
他扬扬下巴,几个兄弟都凑了过来。
他又转头瞧了一眼,柳时春帮沈溯翻开药箱,不需叮咛地,递上了针包。
“方才这柳大明显最掉队的屋,可发明屋内暗淡借了油灯来的倒是他……”
黑羽卫老大怒了,可他不敢放开本身的大嗓门,偷瞄了房门,低斥道:“说了多少次,怎还俺俺俺的?!今后谁再说俺,就滚去翠箭卫吧,没得给老子丢人!”
除了存眷着大理寺牢房的动静,公子还另叮咛了翠箭卫去寻那秋家少爷秋洄的行迹,难不成……他去劫狱了?
黑羽卫老迈摸着本身的络腮胡子,砸了咂嘴,“瞧见没?”
他虽不知公子此举何意,也没有收到庇护秋家人的号令,但公子寻的是人,不是尸身,他到底不能让人落在官家手里。
都另有没有点长进心了?!
单说这份察看力,本身便不如他。
柳三并非不长记性,若非重伤不治,怕也不会费事他。沈溯心中明白,对他这副描述恍若未见,独自提着药箱下了楼,淡淡丢下一句:“再晚些人该没气儿了吧……”
因着先前探听到秋家人都被囚在大理寺缧绁的东北角,黑羽卫垂成本松了口气,可待他听到有秋家的漏网之鱼前去劫狱,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不由面色一沉。
这本是福泉堆栈放杂物的一间斗室子,沈溯一行人来了以后便让掌柜将此处清算出来,权当黑羽卫一行人歇脚喝茶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