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本身谨慎,奴婢们不走远,您有事挥一挥灯我们就过来……”
泪水刹时决堤,噼里啪啦砸在盒子里,溶解了裹在糕点内里的那一层蜜糖……
她喃喃自语,“我是公主,大历高贵的公主……”
魏畴吃惊地抱住双臂,挑着眉头,眼里却沁着笑意。
萧珑转头低低呵叱一声,视野掠过二人,吓得两个宫婢仓猝垂下头。
另一度量着礼盒的宫婢昵了她一眼,叱骂道,“我们九公主殿下向来是个有主张的,你尽管跟着走就是了,问这么多真是聒噪!”
新一批的啤酒从酿造到送入宫,她都亲力亲为,幸亏以后御酒遭到好评,她才松口气。
宫婢抱着礼盒有些踌躇,大半夜来这还把人支开,该不会是想投湖吧。
对公主避而不见不说,连礼盒也让人退了返来。
“公主,您这是要去那里呀?”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中气实足,带着浓烈的男性气味。
她从石头上弹跳起来,举起宫灯挥了挥,没有召来两个宫婢,倒是看清了立在身后的那张脸。
“你就晓得欺负我!”
“……”
深夜,皇宫一隅。
萧珑松口气,怒道,“见到本公主竟不可礼,偷偷摸摸藏头藏尾成何体统,这便是你们金吾卫的行事吗?”
魏畴抿着嘴角,腰间一柄胯刀站得笔挺,他身上还穿戴御前金吾卫的同一打扮,明显是留在宫里值夜的。
“本来只是听闻,现在看来,公主残暴嗜杀倒是名不虚传,不错不错,你我天生一对!”
“滚!”
先前拿礼盒的宫婢扯住她的袖子,转眼将她拉离了湖边。
……
“呵呵……”
湖里的锦鲤竟还未入眠。
此人她认得,桑哥哥阿谁不务正业的表哥。
挑灯的宫婢四周看看,这处湖泊邻着御花圃,中间是几座假山,现在夜深人静除了暗淡不明的玉轮投在湖面上的虚影外,并无他物。
“哗啦”,轻微的泛水声响起。
“你如何在这儿?”
萧珑朝拿礼盒的宫婢伸手,“东西放下,你俩给本公主滚远点!”
眸子转了转,她俄然想起本日下午的事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萧珑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似是没感遭到上面传来的丝丝凉意,她取下礼盒的盖子,暴露内里几样精美的糕点。
唉!公主定是还在悲伤吧!
她抽泣着,捡起一块糕点“扑通”扔进湖里。
“你如何这么多话!”
脸上的泪风干了,有些干涩发疼。
萧珑捧着礼盒冷喝一声。
“小的脚步声很重的,也行过礼了,您没闻声罢了,”魏畴委曲地敛了笑,“九公主忙着叱骂扔东西,将我的声音压畴昔了……”
“甚么?打消魏家葡萄酒的供应由秋香坊的啤酒代替?”
“扑通!”
“扑通!”
空了的礼盒顺手被扔在地上,萧珑拍掉手上的残余,目光怔怔,“为甚么没有人喜好我?”
啤酒有毒的流言不攻自破,秋家又迎来新一轮的售酒高潮。
“如果把不想干的人招来,本公主就让人把你们的嘴给缝上!”
“哦?小的好惊骇呀!”
萧珑恼羞成怒,“你若敢往外乱讲闲话,本公主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九公主平素养尊处优惯了,十指绝对不沾阳春水的,可这些日子也不知如何了,俄然对制作糕点来了兴趣,本日中午糕点出锅,她便兴冲冲装了盒,没给贵妃娘娘尝也没给皇上送,径直捧着礼盒去了国子监,谁道那莫家公子竟是个不知好歹的……
“公主――”
“你给本公主闭嘴!”
明德天子大抵是疯了,莫非是因为感觉本身不争气,怜悯秋家前程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