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哼了一声道:“她本是我陪嫁丫头所生,身份本就不高,就是你这里又能给她寻个甚么高门大户?再有你又能给她购置多少嫁妆?你为官这些年又不贪墨,两袖清风,这家里吃穿用度都指着你那点儿银子,一年下来剩不下几个银钱。再有安平,安富两个小子也大了,来岁便要给安平说亲,必得筹办很多钱钞。捉襟见肘,到时候又免不了我四周八方去我那娘家亲戚手头去抓。”
慕嗣成和吴氏计议已定。第二日起来,慕嗣成自到前面衙门里公干,令人将本身拜帖和汐颜八字封了,马加鞭往洛州城炎知州府上送去。吴氏倒是叫厨下厨娘去采买了些鸡鸭鱼肉,菜蔬鲜果。本身又叫家中小厮和丫头陪着去购置了些钗环脂粉衣裙等物。
“那明日就给汐颜那丫头好生过一个生辰,购置些嫁妆。你明日便派人去洛州将汐颜生辰八字往炎知州手里送,此事越越好,一是怕迟则生变,有人捷足先登,二是早些定下来也好救人一命。”
“明日汐颜十五,乃是及笄之年。老爷筹算如何给她过生辰?”吴氏面儿上满面笑容问道。
本来这慕汐颜祖母本姓刘,十年前丈夫因病殁了,便来跟着小儿子慕嗣成度日。汐颜自打小便和刘氏极其靠近。汐颜亲娘她五六岁上病逝后,好这刘氏待她不错,吴氏虽每日对她冷言冷语,到底另有祖母看顾她,是以她混着混着也就长大了。
刘氏端起粳米粥吃了几口,夹了一小箸酱菜吃了。再端起那碗鸡蛋羹,用小瓷勺渐渐舀着吃。
见吴氏拿了主张,慕嗣成便说:“那便全依娘子所言。明日我便叮咛人拿了汐颜八字并我拜贴去洛州。”
“这事还得你这亲爹与她说,那丫头认死理儿,我虽是她嫡母,她娘自她五六岁上去了后,也是我将她拉扯大。但她内心一向存着计算。我若与她说这事儿,她定会以为是我推她进火坑,必会抱怨我,又那里能体味我一番苦心。”吴氏摆手说道。
“你说我跟了你这些年,虽说你也做了官儿,但到现在我也未曾享过一天清福。你成日家说我剥削一家长幼,你倒是来当这个家试一试。这上高低下一家十几口人,开门就是柴米油盐,睁眼就是吃穿用度,哪一日又离得一分银钱……”
说到此,慕嗣成又凑畴昔低声对吴氏说:“县丞吴奎还带返来一个动静,说炎知州悄悄叮咛下来,他洛州治下六县内谁给他找这么小我去,救了他*女,为官官升一级,为民赏银千两。吴奎带返来这动静后,我就想这但是个机遇,洛州同知另有两月就调任了,我如果给炎知州找这么小我去,那同知位子便定是我了。可又烦是,如许人上那里寻去,难不成要贴个布告上外边儿寻去?这是洛知州家里私事儿,只教上面偷偷办,总还是不宜大肆鼓吹。”
慕嗣成闻言刚另有些不解,厥后猛拍一下额头会心过来,一叠声道:“瞧我这榆木疙瘩,还深思着上哪儿去给炎知州寻这么小我去,竟想不到此人远天涯,近面前。汐颜可不是本年及笄,玄月九日子时生,还是金命么。若不是娘子提起,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祖母,好了,且先去用早餐罢。现在天凉了,趁热吃方好。”汐颜拉起了祖母手,让她搭着本技艺站起,扶着她到圆桌旁坐定。
慕嗣成听吴氏说完,本身揣摩一番也是这个理儿,便定下心道:“既如此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替汐颜好生过一个生辰,你再与她好生说上一说。”
慕嗣成随便一答:“本日是玄月初八。”
慕嗣成默了一默,思忖一番又道:“虽说如此,可汐颜那样毕竟也算是二婚,又能寻着个甚么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