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氏走了,刘氏便一把拉了汐颜手到桌旁圆墩上坐下问:“孙女儿,你实与我说了,你这婚事到底是怎回事?为甚让人感觉甚是奇特?”
吴氏挥了挥手道:“坐下罢。”
想了想,刘氏感觉这究竟有些奇特,那里有无声无息便把汐颜嫁出去理儿,况这婚事又这般急。因而待汐颜替本身梳好头便回身对吴氏说:“去将你家老爷叫来,我有事问他。”
母女俩一前一后到了东配房刘氏所住房内,只见刘氏才洗漱了,正同昔日普通坐妆台前梳头。见到吴氏和汐颜一起出去,刘氏不觉吃惊,因两人从未一起到她房中来过,何况还是一大早。又见到汐颜梳起了头,头上插了一支金簪,耳边戴着点翠金丁香耳坠儿,施了粉黛上了妆,穿了一身非常华丽衣裙,这模样看起就像是要出阁女子。
汐颜听了止不住吓得脸都变了色,一颗心“咚咚”乱跳起来,不知该如何辩白作答,只将头埋得低,心道,祖母人虽老了,但却并不胡涂,这婚事竟叫她猜着大半。只是她并不晓得,本身要嫁得人并不是炎知州嫡子,而是他嫡女。如果祖母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想呢。
汐颜依言走到妆台前坐好。吴氏走到她身后,拿起妆台前一把牛角梳利落替她梳开端来。将汐颜如鸦乌发梳理顺了,吴氏替她将发梳起挽了个单螺髻,又将早已备好绕指间五色丝线系发梢盘进发髻中,后再将一支并蒂莲瓣金簪替她插发上。
正看着镜中本身时,外头丫头喜儿端着一个红漆托盘出去放到房中小桌上说:“三姐,这是夫人叮咛为你备早餐。”
汐颜也晓得这洛州端方,女孩儿出嫁之时,须由本身娘亲将头梳起来,挽成发髻,插上发簪,以示成年待嫁。虽说本身这门亲有些荒唐,但这端方还是要讲。吴氏记取这端方早夙起来到她房中要为她梳头,汐颜心中还是有些感激她,便忙说了声:“多谢娘亲。”
吴氏知她小女儿家面皮儿薄,便也止住了话头,上前一步道:“我陪你一起去看你祖母罢,有些话你不消对她说,回甲等你出了这门儿,我会替你向她讲明。你祖母年纪大了,认死理儿,若这会儿子对她说了怕她想不开,到时候舍不得你走,拉拉扯扯哭哭啼啼欠都雅相。到她那边,你只说本身嫁给了炎知州嫡子就是。”
刘氏略想了想便说:“难不成炎知州家里那嫡子身有残疾?又或者是病入膏肓,娶你进门儿去冲喜?”
刘氏听汐颜这么一说,那面儿上肝火方少了些,任由汐颜将一个圆髻挽起,又插上一根平常用簪花银簪。
汐颜低着头语若蚊声:“嗯,是真……”
一旁吴氏忙上前堆着笑向她解释:“婆婆,这婚事是她爹爹早些时候定下,半子是洛州知州炎大人嫡子。炎大人昨日来信,教送汐颜去洛州结婚。”
汐颜本身看向镜中,觉着本身这么一打扮了蓦地像变了小我似,模糊感觉本身真是成人了,再也不是昨日阿谁浑浑噩噩女孩儿了。
刘氏稍稍侧着脸又问:“孙女儿,本日你这般打扮是做甚么?”
汐颜支吾道:“这个我也不知哩,婚事都是爹爹筹措……”
“些去!”刘氏声音颇冷,挥袖对吴氏说道。吴氏应了声“嗳”低着头却行退出了房,然后回身往内行去。
汐颜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这是她这个家里后一顿饭,只觉格外香。她吃得,因为还想着等吃完了饭去看一看祖母和她告别。
“孙女儿,你这是?”刘氏猜疑看着汐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