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有这功德?”刘驼背难以信赖,将酒葫芦放下,抬起黑得出现油光的袖子用力儿擦了擦眼睛,渐渐走到那被两个庄稼汉架着的女人跟前,先是从上到下细心打量了一眼,又伸出一只手拂开她脸上的乱发,看到她红肿的脸和嘴,另有紧闭的眼,吓了一大跳,问骆慈:“我说骆庄头,这女人不会要死了吧?”
刘驼背当时候刚干了活从地里返来,坐在屋里一把烂椅子上抱着个酒葫芦还没喝上两口酒,还算复苏,见庄头骆慈带人架着个半死不活,又脏又乱的女人出去,吓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口齿不清得问:“骆庄头……这……这是做甚么呢?这个女人……”
却说豫王等叛军进了城,便将洛州府衙占了作为办公之所,令雄师休整三日,然后征兵合围五十里外与丁淮等十二万叛军停止交兵的朝廷雄师。
“好。”王永富点头,转而一挥手,令身边儿的几个小厮将炎文贵拖到院子门口的空位上,让人将炎文贵按倒在地,打他九十杖。
骆慈鄙陋笑道:“刘驼背,你可交了好运了,这是我们店主不幸你这么多年没女人,送个女人来给你做老婆。店主还交代了,这女人你尽管打,尽管饿,尽管骑,只要不死就成……”
刘驼背忙傻笑着点头,“好,好,我都记着了,让这女人不死不活的活着,这个我可在行……”
王姨娘张口朝她脸上吐了她一口唾沫,狠狠道:“你美意义这么骂我,你才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要不是我命大,早死在你手上了。想不到吧,我被你弄到洙阳庄子里去没死成,又返来了。现在该是我向你索债的时候了。”
骆慈淫亵地哈哈大笑一阵,拍了拍刘驼背的肩头,最后说了声,“刘驼背,好好享用啊……”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说到最后,王姨娘呵呵地笑了起来。恰在此时,罗氏复苏了过来,听到了王姨娘的话,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张口便骂王姨娘:“王婉桐,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将来定然不得好死!”
在这两日中,豫王部下兵士在洛州城西的郊野挖了很多大坑,将城内战死的兵士和被杀死的百姓都拉到外头的坑内埋葬,又重新任命了投降的本来大周的官员办理洛州城。
王姨娘想了想便说:“先掌嘴一百,再饿她三天,然后将她送到我们西柳的庄子里,让她给那刘驼背做老婆,让庄头奉告刘驼背,这女人得饿着打着才听话,如果不打不饿就让刘驼背从庄子里滚,让他看好她,不准她跑了……我逢年过节还想去瞧瞧她……”
最后当她听到炎文贵的喊声小了下去,便转而来求王姨娘求她让人停止,别再打了。谁知王姨娘抬手就给了她几耳光,冷冷道:“毒妇,你还替他讨情,要不是你撺掇着他对芸儿下杀手,芸儿如何会死?你等着,我清算了他,就清算你!”
中间的几个小厮应了,把罗氏拖了下去。随后王永富又对看管的人叮咛了几句,方才和王姨娘一起出了院子回城里的宅子里去。
等豫王带领的叛军拜别,被饿了三天,水也没喝到一口的罗氏被王永富派出的人送到了离洛州五十里外的一个名叫西柳的小农庄。这叫西柳的处统统二三百亩地是属于王家置下的财产,庄子上都是王家的雇农,约有二三十户人家,王姨娘那一日说过的刘驼背是个鳏夫,本年约莫四十岁。暮年他娘给她订下的媳妇儿嫌弃他长相不好,又好酒,成日家打老婆,便在十多年前跟一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跑了,再也没有返来过。这老婆跑了,她娘气病了,不久今后也两脚一蹬离了世。刘驼背厥后就再也没有取上媳妇儿,一天到晚除了种地,就是喝酒。家里两间破草房,也很少打扫,喝醉了随便那里一倒,屋子里弄得跟个牲口棚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