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钰道:“王叔三岁丧母,阔别生父,虽遭受名师,倒是日日好学刻苦,没偶然候懒惰。大刀阔斧清除吏治,惹得天下骂名,金戈铁马建下不世之功,落得远走江湖。如此大波大折,好不轻易得遇一知心敬爱,却被人视为钓饵,步步杀机!”
“我认贼作夫?”
两人在外院里坐下,小叶子赶紧捧了茶来,为他们俩倒上。苏岸让宋祁钰喝了口热茶,这才道:“这是如何了?好好的哭哭啼啼。”
见那几个男人似懂非懂,云瑶道:“我劝皎皎与师兄只做兄妹,不想皎皎如此撕心裂肺。”
如果一向是兄妹。如果未曾说过那句话。那么现在苏皎皎何去何从,进退自如。
在一颗落英纷飞的树下,一个玉色衣衫的清癯少年鹄立等在那边,见他来了,上前道:“王叔。”
许青华云瑶俱没有说话。苏岸已施施然走了过来,坐下,顾自倒了杯茶呷了一口,说道:“这是我必定要面对的因果,不消再论!”
宋祁钰感觉有好多话,但是一时竟如鲠在喉不晓得该如何说,沉默半晌,他清癯的脸有点内疚的绯红,非常慎重又非常朴拙,站定了,对苏岸一礼,轻声道:“愿王叔和姑姑,恩爱白头,厮守到老。”
日光下照,苏皎皎如那惨白蕉萃即将干枯的海棠花,白得透明,又被光影晃得支离破裂。
只要想到阿谁几近将本身的家国族灭的男人,她得有多没心没肺,才气无动于衷与他卿卿我我耳鬓厮磨。
云瑶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苏岸,叹了口气:“是我情薄了!”
苏皎皎的脸又白了几分。
走过花荫,走过树影,行迹到处处浮动花香。
来客已散,苏岸披着光,走在园中小径,林下的风吹拂起他的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