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棠观负手而立,身姿颀长,束发的玉冠已然摘下,墨黑长发在袖口的回字符上飘摇开来,潋滟的烛光扑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固然眉宇间还是冷峻,但却透着些郊野之气。
屋外,颜绾谨慎的端着碗,一身淡雅的青色,发髻已然放了下来,散在身后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缎松松的束着,和那素净的妆容相称,格外显得气韵婉约。
“……闭嘴。”颜绾噎了噎,扬起本身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腕,想要敲豆蔻的脑袋,“强扭的瓜不甜……肃王是君子,君子成人之美,你懂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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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斯你的手!”她低呼了一声。
棠观紧紧蹙着眉,昔日疏朗的眼角眉梢竟是带了些怒意,盯着那血痕的眸子也暗淡不明,倒是迟迟未说话。
“蜜斯……”
若不是豆蔻和得空提示,她差点都胡涂了……
慕容斐狠狠的将刀往地上一插,有些暴躁的在原地转了转,“竟是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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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歹也是神机营的大将,交战无数,本日竟是在一群贼寇上栽了跟头!千万没想到,这些山林间的草泽强盗背后竟有人动了手脚,想要置肃王于死地。
棠观眸色沉沉,又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点头。
屋内,右边临窗靠着两把椅子,配着黑漆高几,左边的妆台上摆着一古朴的铜镜,镜框上雕着并不精美的荷叶纹理。不远处还竖着一架绢绣的百蝶图屏风,隔断了表里两间,全部房间安插的非常简朴。
“笃笃笃——”
得空部下俄然传来一片黏黏的濡湿感,她心口一紧,赶紧低下头,却见颜绾的皓腕上竟是呈现了一条纤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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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四个杀手仿佛还在对得空的速率有些难以置信,招式中可贵的呈现了马脚。
“啊!”
棠观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翻来覆去的查抄着那并不严峻的伤口。
说着便要转成分开。
顾平走上前翻开了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怔,面上的阴沉之色滞了滞,“……夫人?”
“蜜斯,肃王殿下竟然不与您住一间啊?”豆蔻拎着行李进了屋,有些猜疑的小声问出了口,“您这是……不受宠的表示吗?”
被得空护着退到一边、却还惊魂不决的颜绾一眼便瞥见了那几个保护的死状,眸底掠过一丝震惊。
跟了棠观这么多年,顾平头一次有些摸不清自家主子的设法。
夜色已经深了,天寒地冻,大街冷巷少有人走动,堆栈内也显得非常冷僻。
“殿下,”慕容斐走上前来,“我们还要在入夜前赶到江夏郡,此地不宜久留。”
“出去。”棠观的声音还是冷。
如此狠绝而残暴的奇毒,传闻中只要一处具有。
“夫人……你手腕如何受伤了?有没有事啊?从速上车奴婢帮您包扎一下……”
颜绾倒是很清楚棠观为甚么要如许做,因而一边欣然的带着豆蔻得空进了屋,一边打量起了屋内的安排。
说着,便后退一步出去了,还详确知心的伸手将门紧紧关上。
豆蔻赶紧捂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是脑袋里回旋了好一会儿“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成人之美”,豆蔻才俄然在得空冷冷扫来的一个眼神下复苏过来,谨慎翼翼将颜绾扬起的手拉下,“……蜜斯,你是不是忘了甚么?”
“您不是要真的要嫁给肃王,我们是来拿回玉戒的啊!!”豆蔻欲哭无泪,“肃王殿下这么朴重不近女色,您如何靠近他找到玉戒啊??”
想起方才那齐发的暗器和刀锋已经逼至了面前,她额上又沁出了些盗汗,腿软了软,幸亏另有得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