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书房内。
话一出口,晋帝便悄悄的咳了几声,但却还是刚强的以手撑着窗棱,略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映着远远的宫殿一角,“咳……来了?”
颜绾浅笑,一双桃花眸在眼角鲜艳的妆容下尤显潋滟。
“渊王殿下。”颜绾伏了伏身,淡淡的开口。
颜绾苦着脸,心疼的摸了摸膝盖,刚想要转头呼唤得空过来搀一下本身,面前倒是俄然伸来了一只苗条而骨节清楚的手掌……
没想到,晋帝竟然绝情至此。不但不答应其他报酬肃王送行,更连这离京前的最后一面也不肯见肃王……
渊王的面色突然一沉,看向颜绾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冷,唇畔的笑容也凉了下来。
心头掠过一丝非常,她紧紧抿着唇,虽感觉棠观如此行动是“笨拙”而“毫偶然义”,但脚下倒是已经不由自主的走了畴昔。
难怪百姓们都说,若在诸皇子中,评一个与当今圣上最为相像的,那必定非这位渊王殿下莫属。
就在得空操心机虑退路时,颜绾却已经挣开她的手走到了棠观的身边,笑容温婉,“渊王谈笑了,肃王殿下乃故皇后所出,是陛下的嫡宗子,而妾身不过是侯府庶女,如何能与殿下相配?”
视野突然被隔绝,渊王这才回过神,面上的暖和笑容规复如初,“四哥竟如此严峻?我又不会对四嫂做些甚么……”
嫡宗子……
颜绾倒是不担忧渊王能听出本身的声音,毕竟她以陆无悠的身份在危楼中呈现时,说话的口气和调子都决计窜改过。即便渊王能发觉出些熟谙感,也不会将陆无悠和颜绾这二者联络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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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四哥的马车。”男人笑道,下一刻,声音便更加靠近,“四哥昨日大婚,我因父皇之命不能到府恭贺,倒是还未见过四嫂。”
那决计夸大的“庶出”二字,让颜绾有些不舒畅的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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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六名,武力值低等。渊王,武力值中等。肃王,武力值高档。
一闻声颜绾那清冽的嗓音,渊王倒是可贵的愣了愣,目光在颜绾的面上多逗留了半晌。
这声音……如何倒有些似曾了解?
颜绾活力了,唇角的弧度更加扩大。
俄然,一有些温润的男声在马车外响起,但却带着些颜绾熟谙的刺耳。
但是都已经跪下了,戏便要做足。她咬了咬牙,也学着棠观的模样,朝乾清宫的方向拜了拜,“儿臣拜别父皇。”
渊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唇畔的笑容多了一丝牵强,“之前我还传闻四哥对四嫂庶女的出身多有不满,本日一看……竟都是些不实的传言,四哥四嫂清楚是伉俪情深,天生一对。”
“……”
畴前棠观是太子时,背后里渊王再如何剑拔弩张,劈面也不得不毕恭毕敬的自称一声臣弟,而现在却只剩一个略带些趾高气昂的“我”。
“陛下……”徐承德心头一酸,赶紧疾步上前,伸手便要将那大开的窗户关上,“这么冷的天您如何能站在窗口吹风呐?如果被寒气侵着了,龙体有恙,老奴可如何向太医们交代啊?”
“肃王殿下……”
“你……”
本来她家殿下只是不肯说话,如果然杠起来……
颜绾被挡在身后,看不见棠观的神采,只能听到他冷酷而直接的声音。
被如此一打岔,颜绾便硬生生将统统反击的话都咽了归去,只眼睁睁的看着渊王表情大好的拂袖而去,进了宫门……
楼主不是……最怕冷了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棠观的声音虽冷硬,但却自成风骨。
“四嫂不必妄自陋劣……”在颜绾这里吃了瘪,渊王判定又将枪口转向了夙来寡言少语的棠观,“父皇召我进宫观赏名画,怕是不得空见四哥了。此番前去并州,蜀道难行,四哥还是早些解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