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扑了个空还未回过神的得空蓦地扭头,转眼便瞧见颜绾脚下一滑朝山崖下栽去,面上的冰冷顿时碎裂的一干二净,不顾统统朝直坠而下的颜绾飞身而去。
敢情是天要亡她?
毕竟年青,那话中的不平之意昭然若揭,没有涓滴粉饰。
拓跋陵修被这兄妹俩闹得无法,笑着摇了点头,也跟了出来。
目睹着棠遇撇了撇嘴角像是要哭的模样,棠清平唇角的弧度倒是勾了勾,调侃道,“陵修,你又夸早了。才说他脱了胎换了骨,他便又赋性难移了。”
“蜜斯!”豆蔻尖叫出声。
正踌躇间,头顶却又响起了棠观降落的磁性嗓音,异化着哑忍,“若不想一起死,就抱紧我。”
不知为何,向来惜命的颜绾竟是有了半晌的踌躇。
棱角清楚而刚毅的表面,冷峻的五官,疏阔的眉眼。长发未束,飘摇在广大的玄色衣袖之上,被山风吹得瑟瑟作响。
暗影中,一身着夜行衣的女子从树后走了出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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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绾一愣,下认识昂首又看向棠观,刚好对上那双通俗却腐败非常的眸子,仿佛带着些勾引,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能深陷此中。
行至一处府邸前,年青男人勒紧了缰绳,稳稳的停了下来,翻身上马。
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带着不容回绝的威势。
下一刻,棠观便猛地将那长剑从石缝当中拔了出来,两人伴跟着剑锋在崖壁上划出的刺耳声响,再次向下直直坠去。
“嗯。”
都城。
或许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棠遇硬生生憋回了打转的眼泪,下一刻就咧开嘴笑了起来,和未长大的孩童普通,笑容洁净而纯粹,“堂兄!”
还将来得及思虑更多,那接住她的人便和她一起,直直向幽深的山崖深处坠去,速率快的惊人,让她本就受了惊吓砰砰直跳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棠遇从小到大有个坏弊端,那就是……
猝不及防,重重落水的响声。
棠遇风尘仆仆的走到书房外时,棠清平与拓跋陵修改听到他回府的动静,仓促迎了出来。
“不,不准跟着你溜出来。”棠清欢念念不舍的从拓跋陵修身上收回了视野,低头道,“可,但是,我也有好久没见过陵修哥哥……”
月色被顶上层层相掩的枝叶遮挡,崖下的夜色越来越浓厚,一片暗淡中,棠观眸色清冽,始终紧紧抿着唇,垂眼盯着越来越快向上掠过的枝桠。
年青男人恰是被晋帝打发去为太后守陵三年的璟王棠遇。
那断裂的声响清楚传入颜绾的耳里,让她内心也是一格登,环在棠观腰间的手蓦地攥紧。
现在这个高度,就算他尽力以赴,也不能带着颜绾用轻功回到崖上。而如果一向悬在这里,不但崖上的人很难找到他们,更首要的是,一旦体力耗尽,他们还是会坠入崖底。与其比及当时,倒不如趁着体力还充分的现在,拼一回!
府邸门外,早有主子等在那边。府门上方,悬着一块金丝楠木匾额——“璟王府”。
发髻已然散落,如墨的青丝四散在身后,在山风的吹拂下,和棠观的发丝胶葛在了一起,但是两人仿佛都并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