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贺玄归去的日子是一刻都不能拖,但恰好他还要带走软软。晋帝已经应允了此事,特地让棠观将软软带回王府,陪他们待最后两日。
如果他们不放软软分开,那就是与晋帝为敌,与百姓为敌……
雅间的门俄然被悄悄敲了敲。
颜绾被看得内心不是个滋味,不由垂下眼,笑道,“软软的爹娘是北齐最高贵的人,等软软归去后,他们不但能够庇护好软软,还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软软面前……”
颜绾哑然,却还是非常警悟,抓住棠观的衣袖逼问道,“那软软的生母是何人?当初她又是如何流落到大晋的?这么些年北齐就一向不闻不问,时至本日才俄然冒出来?!他们……”
“异瞳……北齐对异瞳……就没有涓滴忌讳么?”
棠观晓得颜绾在担忧甚么,实在那也是他的放心不下。
俄然,一侍卫从台阶下急仓促的跑了上来,在晋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质子府遇袭!!!”
也是她最不安的一个题目。
“不知我本日可否和公主谈谈?实在,我也算是她的皇叔。”
软软惊奇的张着嘴,定定的看着颜绾,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一言不发。
他没有颜绾想得那么多,但比起软软,他现在更担忧的倒是她。
沉默了半晌,棠观言简意赅的开口。
“啊?”
“报!报!!”
颜绾唇畔的笑容一僵,赶紧猛地站起家转过了头,恐怕下一刻本身脸上的神采就会失控。
掩上窗后,颜绾还在窗边怔怔的站着,视野凝在那雕花的窗棂之上。
北齐一旦罢兵,奚家军便能尽力抵当北燕,如此一来,北燕也再放肆不了几日了。
颜绾沉默了。
棠观仿佛没有筹算将拓跋陵岐遇刺的本相说出去,而那异瞳女孩的透露也让他因祸得福。
得空会心,俯身将软软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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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他也不算输……
战事就要告一段落了,他用几个城池和白银绢布及时止了损,附加一个本就要正法的灾星和一个奚息。
软软倒也懂事,见他们皆是一脸苦衷重重的模样,便乖乖趴在得空肩头,“娘亲,你待会儿会来唤醒我吗?”
豆蔻还想要问些甚么,一旁的得空倒是没再给她这个机遇,径直提着她的衣领将人拎走了。
软软眨了眨眼,灵巧的坐起家,“甚么人啊?”
固然已经猜到了一二,但猜想俄然成了真,颜绾一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管,不竭反复道,“北齐皇女?贺归的亲生女儿?他们是如何确认的?”
“那软软……就归去吧。”软软面色稍霁,口气都稍稍欢畅了些。
颜绾艰巨的出声,“现在,你的爹娘来接你归去了……”
实在,也好……
棠珩攥紧了手,视野一转倒是瞥见了他的岳丈大人荣国侯。
北齐皇女……
说着,又蹲下将身后的软软拉了出来,指了指贺玄,“软软,他是你亲生父亲的五弟,叫皇叔。”
谁会推测,阿谁异瞳不祥的女孩,却恰好是北齐的公主!嫡公主!!
颜绾刚刚才放松下的心再一次揪紧,低头看向怀里正在打哈欠的软软,小声道,“是不是困了?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这么等闲过关,莫不是……
一想到最后见到软软时的情境,颜绾的口气不由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蜜斯……”
堂堂北齐公主!如果不受宠的也就罢了,恰好还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
“天然。”
颜绾回了后院,留下棠观在前厅接待贺玄。
固然有些可惜了奚息,但……总比烽火持续连绵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