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嫂,你听我说,”颜绾还是执意将那耳坠放进了季大嫂的手里,“我们伉俪二人本来要去并州,路子翠云廊,没想到半途赶上了山匪,竟是……硬生生将我们逼的坠了崖……”
闻言,棠观的眉心公然微微伸展,下一刻却像是想起了甚么,回身从一旁本身换下的衣物中翻出了些东西,放在了桌上,“我身上也只剩下这些,你也全数收起来,如果那耳坠不敷,便再择几样给她。”
季大嫂又朝颜绾身后看了一眼,“你先出来吧,我待会儿就去请村上的余大夫来给你夫君看看。”
“季大嫂,多谢你和季大哥肯收留我们……”
“……”
“嗯。”棠观点头,又看了颜绾一眼,发明本身并不能看出甚么,便也作罢了,回身迟缓的朝床边走去。
一口气没缓过来的肃王殿下重重的咳出声,冷冽的嗓音里平增一丝气急废弛,“颜绾!你还晓得甚么叫男女大防吗?!”
颜绾笑容稳定,“晓得啊,可大夫叮嘱过了,说让我帮你擦身……并且,我们现在不是伉俪么?”
当他想要沐浴换衣时,颜绾不知从那里就冒了出来,还是笑眯眯地朝只剩一件单衣的他挥了挥布巾,“夫君,你伤势未愈,不宜妄动,我来帮你?”
颜绾抿了抿唇,从耳上摘下了坠崖后身上仅剩的金饰,微微一笑,拉过季大嫂的手,将那垂银叶耳坠放了上去。
夜色微阑,月华如流水般流泻进这山间的小村庄,在那粗陋却并不败落的一个个屋顶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清辉。
“唔,就是让季大嫂请个大夫来替你看看……”见棠观蹙了蹙眉,颜绾赶紧弥补道,“我将耳上带的一对坠子给季大嫂了。想来,应当能够抵掉我们在这里的破钞。”
当他想要下床之时,颜绾恰刚好排闼而入,见状,赶紧扔动手头的针线,疾步就冲到了床边,“夫君!你如何又要下床?!”
目送季大嫂分开后,颜绾舒了口气,提着裙摆回身进了屋。
颜绾伏了伏身,“那就多谢大嫂了。”
“射猎。”
“……”
“……要不,我拿一根布条把眼睛蒙上?如许总行了吧~”
被重新摁回床榻上的肃王殿下黑脸:“……口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殿……夫君!”颜绾赶紧疾步走了畴昔,“你如何下床了?如果要喝水,叫我一声不就好了吗?”
“……”
身后,颜绾眸底掠过一丝狂喜,伸出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棠观灵敏的发觉出自从那日在这山村庄脚后,颜绾便开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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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季大嫂惊诧的瞪大了眼,“你们竟是从翠云廊那边坠的崖?!那边,那边可有千尺之高!!”
亲眼目睹自家儿子被欺负的哇哇哭,还情愿收留他们两个祸首祸首,的确是……动人至深。
“这……”季大嫂皱了皱眉,看了看手中的垂银叶耳坠。她虽不懂这些钗环金饰,但也能从那精美的做工和繁复的斑纹上看出这耳坠定然不是甚么凡品。
屋内,棠观也已换上了一身浅显的粗布衣衫,用一根布条束着发,烛火的光芒扑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固然还是冰着脸,但却因为这身布衣打扮,昔日的严肃稍减,闪现出独占的疏阔明朗。
颜绾眨了眨眼,端着的药碗往回收了收,避开了棠观的手,“余大夫说了,你需求静养,不宜妄动,以是还是我亲身喂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