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病的感染性极强,如果我们留在这城里,也染上疫症可如何办?!!”另一人拥戴道。
很多人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却也有并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梗着脖子问了一句,“你又是甚么人!”
“城中染疫之人已经断绝,统统人只要遵循孙神医的体例避疫便可。”
棠观一言未发,只是垂下眼遮住了那眸底的深黯之色,疏阔的眉眼间也覆上了层层阴霾,不再是畴前的净澈,反而掺杂了些旁人没法看懂的憎厌……
“放我们出去!”
见严峻的局面因为棠观亲身前来而稍稍有了和缓,张敞的腰杆又挺直了起来,“大胆刁民!见了肃王还不跪下施礼……”
“除了他,我们雁城那里另有第二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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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杖杀宫人?!”
“难怪都传言说,肃王脾气乖张暴戾,他,他那里考虑过我们这些浅显百姓啊!”
“为了不让疫情分散,肃王这是要让我们一城的人陪葬吗?!”
或许只要一人明白,他现在究竟在煎熬些甚么。
孙神医已经将抱病者与其别人断绝了开来,与此同时,还在医馆外设了药棚,支了很多药锅,一边研制着如何解疫,一边将石菖蒲加金银花的药汤分发给每家每户。
来人一袭玄色窄袖锦袍,金冠束发,颀长的身姿挺得笔挺,虽用布巾遮了下半边脸看清不清面庞,但周身气势不减,冷峻中又带着与生俱来的严肃,让人乍一眼感觉高不成攀。
“肃王,肃王又如何?!肃王也不能罔顾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性命啊!”拥堵的人群中俄然有人大声嚷了一句,“将统统人困在城里,可不就是宁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吗!!”
“肃王?!”
“王爷,你看看我家孩子,他还小,真的不能染上疫症啊!”
“……”张敞额上沁出了些盗汗。
棠观正在同顾平商讨如何安设病患,一见张敞如此莽撞,不由皱了皱眉,“何事?”
棠观眸光微闪,目光立即朝声源处扫了一眼,但却压根找不到出声之人。
“张大人。”棠观蹙眉,沉声打断了他的叱责。随即转向那守城统领,“现在城中情势告急,不必再行这些虚礼。”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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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以暴民论处”这几个字添了些威慑力,吵嚷声又垂垂低了下去。
人们刚要转头细看,却只见到了一争光影敏捷闪过。
晌午,日光暴虐。
肃王妃已然出城的动静毫无疑问是一颗惊雷,没有任何前兆的在人群中炸了开来,将本已平复的民怨刹时推至了颠峰。
就在世人的愤激怨气微微平了平,态度也开端有了松动之时,却有一略锋利的男声自人群火线突然响起,“肃王府高低与百姓共进退?!那为何我凌晨亲眼瞥见肃王身边的这位侍卫,鬼鬼祟祟的就将肃王妃送出了城!!!”
与此同时,另一个系着面纱的女子从人群以后缓缓绕了出来。
“现在疫情告急,官府不会让疫情分散,也毫不会放弃或是捐躯任何一人。”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步步走到了黑衣女子身边,笑着看向那神采略有些镇静的男人。
女子绾着最简朴的妇人发髻,妆容素净。身着石蓝绣花半袖,一袭月白湘水裙,衣袖微微卷起了些,手里还提着一药壶。
“殿下!”顾平一惊,赶紧上前几步拦住了他,“殿下你要去哪儿?”
“就是幽居并州的肃王?”
“肃王?”
而此人一开口,群情声又开端喧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