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朝晨的,贾赦直接堵在了门口,看到贾政过来了,当下就大声嚎了起来。
眼瞅着贾政要开口辩白,贾赦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叱道:“你忘了你上个月刚撒出去十万两银子?还说甚么上峰看重你,你不忍孤负于他。那我呢?我呢!!我是你哥,你亲大哥!只准你大手大脚的花公中的银子,就不准我用分毫?不过就是从公中支了几个钱,你就不甘心成那般,还跑去找母亲告状!我问你,这个家、这偌大的荣国府,到底谁当家?!”
“你你你……”贾母原就气得要命,听了贾赦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颤,眼睛都红了。
眼瞅着贾赦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又听着他句句不离“分炊”二字,贾母干脆两眼一翻身子一歪,晕厥了畴昔。
荣庆堂里,贾赦刚走进了正堂,还未曾看清楚里头的景象,就听得一阵中气实足的叫骂声,当即就呵呵了。
在贾政目瞪口呆的谛视下,在宁荣街来往的路人侧目下,贾赦哭得一声高过一声,其声音之凄厉,腔调之哀痛,真当是听者悲伤闻者落泪。
“我是从账房支了十万两,可二弟?我若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二弟也支了钱,未几很多恰好十万两整。既是要偿还,还请老太太您先跟二弟将钱要返来。”
“――给我跪下!”
贾赦也笑了,笑得满脸寒霜。
这回就顺畅多了,没担搁多久,一箱箱的东西就被抬到了东院里。
一天来两回,贾政只感觉一阵阵胸闷气短,咬着牙撑到了荣禧堂,一问才晓得,贾赦打发人来要先太太张氏的嫁奁,王氏就把古籍孤本都还归去了,留下一堆头面金饰和古玩玉器?!若非尚存几分明智,贾政真的很想一个大耳括子扇畴昔。
信他才有鬼了!贾母怒不成遏的道:“我不管你想做甚,从速将十万两银子还了,今后不准再去账房支钱!”
假定说,当今圣上是圣祖康熙爷,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就是九龙夺嫡?换句话说,将来把四大师族玩完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四爷?!
上个月,贾政的确跟账房支了十万两。分歧的是,他先同贾母说了然启事,只道上峰极其看好他意欲汲引重用,贾母一听这话,当下叮咛账房筹办十万两银子,好让贾政宦途平顺。
跪就跪呗,贾赦连眼皮都没抬,只从善如流的跪了下来。这本是孝敬的表示,搁在贾母眼中却无异于又一次挑衅,气得她一阵阵头晕。
贾赦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哭够了嚎够了,策画着他今个儿说的话也该传出去了,这才晃闲逛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假装一副哀痛过分的模样,抹着眼泪感喟道:“走罢,干脆不去工部了,我们直接去宫里,找贤人……”
至于他方才所言之事倒是失实。
顺着半气候,贾母咬牙道:“你立马走,回你的东院去!”
等等,贤人!!
固然赖大再三解释这是贾母的号令,贾赦却完整不在乎。
待下半晌,贾政从工部返来,才刚一上马车,就见贾赦蹲在早间的老处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嚎开了:“二弟!你那婆娘真不是个东西!她连已故长嫂的嫁奁都敢昧着知己贪墨!!”
本来,贾赦都筹算分开了,听了这话又止了脚步回身笑道:“既是用在了合法处,怎的花了那么多银子就没升官呢?二弟也真够窝囊的,科举失利也就得了,咋贿赂上峰还能失利的?不就是个工部员外郎吗?就这,还是老太爷临终向贤人求的旨意。啧啧,合法,真是太合法了。”
但是,这一回不等贾赦用心找茬,当天夜里,他的东院就被人给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