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他们在哪,就在哪。说他们往南窜,他们就得往南窜。”
镇南王坐在堂内八仙桌前,招手表示他过来坐。
冷宫里,四皇子得知了二皇子府上的过后,就重新跌回了陈旧的木椅中,满心怠倦的闭了眼。
当然,前提还是要圣上亲身任命方是。
闲话家常的模样,好似现在这一幕,只是慈爱的老父,迎来远行返来的游子。
在见到劈面人那刻起, 他就晓得, 贰心底的某些猜想获得了印证。
“风尘仆仆了一起,累了吧?先喝口烈酒提提神。”
“我选南下。”
吴耳想起世子阵前整兵的景象,仪容凛冽,目光锋利,喝令雄师令行制止,倒有几分大将的威仪,竟完整不似传闻那般纨绔不堪的公子哥模样。
特别是七皇子的死,更让他减轻了这个猜想。
镇南王直接挥手:“成大事者,不要拘泥末节。”
出了殿门,几位一品重臣筹议道。
太子见了,感觉荒唐至极。
驿站前,镇南王眺望远处那愈行愈远的南下军队,想着晋滁此行没选一个老将,反倒选了些新汲引上来的新将,不由莫名笑了声。
堂外,刀枪林立,驿站官道,长戈森森。
半晌,晋滁推案起家,对他父王单膝跪地:“仅凭父王叮咛!”
镇南王挑眉:“如何瞧着,我没死,你反倒绝望了?”
归正,他名声早已经是废了。
晋滁牵着马立在棺前。
朝臣们没了其他挑选,即便再不肯,却也只能推他上位。
从五皇子暴毙的那日起,他就猛地认识到,他应是无形中做了哪小我的棋子,误入了哪方博弈的棋盘。
太子大怒不已。他不止一次问朝臣,那晋世子是哪个将,又是谁任的将?
吴耳就问:“王爷何故发笑?”
“落棋无悔。”
说着又摆摆手道:“算了,畴昔就畴昔,人嘛,总要向前看的。”
镇南王亦饮过酒。
晋滁没有当即跟上, 只是掀眸面无神采的朝四周扫了眼。随即抬手摘了头上孝帽, 又直接抓了身上麻衣扯下,顺手掷向了那棺木, 而后大步朝驿站走去。
现在驿站栅门大开,门前正中停放着一副棺木, 数百将士拱卫四周,披麻带孝,手握白幡,端的庄严非常。
不但默许王寿是他的人,更默许王寿是受他教唆,暗害了皇太子。
既然朝臣以及外头的百姓们,皆觉得那些皇子的死是他的手笔,那干脆就做的完整些吧,总好过做颗废棋。
哪个都知这档口立太子的事最为紧急,可关头是,要立哪个?提起这事,众朝臣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发凉。
朝中重臣前来养心殿看过圣上以后,无不面色发沉。
没有任命,真提及来,那晋世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虽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也不知会有何目标,可他感觉,罢休一搏,指不定还能搏出条后路来。
遵还是例,镇南王去了,身为镇南王世子的晋滁,代替镇南王的位置,是顺理成章的事。
现在圣上瘫在床上,别说动一动抬手批复奏章了,就是话都说不清楚。没等含混的说两个字,涎水就直往外淌。
驸马二字,几近就差直接点明贰心中所向了。
他不想做这棋盘的棋子,但是,他已无路可选。
两江地区夙来驻扎重军,当属朝廷要地,现在那晋世子与那两广军队夹攻所谓夷族于两江,实在令民气中不安,也难怪太子大怒了。
多么狠辣的心性啊。
堂内沉寂了会后,晋滁俄然点头笑了声:“父王,真是好硬的心肠。”
驿站两侧皆是高山峻岭, 周遭百里内杳无火食,唯有门前的一条官道贯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