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惊颤的看他。
语气微顿,他慢笑:“如果夫人的话,孤倒能够破一回例。”
若在昔年,他确是会拂袖而去,可今时本日,他不会如她意了。
内里耸峙的人影模糊倒映在木门镂空处。
“把面上残泪擦净。为旁人流的泪,碍眼。”
因为她嫁人与生子,是他最为介怀的事。
今个夜里,怕是不能善了。
视野就开阔亮堂起来。外间里, 穿戴绯色常服背对她而立的高大身影,以及围他身边的下人给他摘冠解带的景象, 便清楚的映入她惊颤的眸底。
晋滁看她道:“只要你不再触怒孤,孤也不会过分难堪你。”
“殿下,现在我已为罪妇,充入教坊,跌进泥塘,连家人都因我为耻……落到这般地步,您还不解恨?”她哽咽连连:“夫亡子丧,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就算昔年我有负殿下,现在也得了报应,殿下如何就不能放过我?”
她又不是未晓事的闺阁少女,他眸底慑人的暗光,以及各种行动无声的表示,无不在明示着他的企图,她焉能看不明白。
他声音一落,那双细白双手颤了下后,不自发的收紧伸直,绞在一处紧紧攥着。
林苑心下一惊, 不免猜忌他为何此时过来。
拎起另一手中的酒壶,他抬起倒灌烈酒于口中,而后猛地朝外用力掷远空酒壶,挟着浑身酒气,直接伸手将她推倒于床榻间。
这时,内间传来他微喑的嗓音:“半炷香后,你在哪,孤便在哪。”
林苑终是变了神采。
因隔得远些, 加上烛光微小, 她看的不太逼真, 可模糊猜着应当是晋滁。除了他, 鸨母应也不敢私行其放他男人入内。
晋滁低眸扫了眼手背上的红痕,也不起火。
她直着身子僵在房门处半会,手指仍拽在把手上。
晋滁看她麻痹的侧坐在床沿,犹带湿痕的乌黑脸庞朝里侧着,不由上前抬手掐了掐她的下巴。
她的确小巧心肝,也充足体味他。
既然她是起因,那便由她来解了他梦魇便是,他又何必自苦。
林苑由着他的行动看向那高耸的疤痕,一刹时也想起昔年之事,神采不由变了变。
半晌后,终是艰巨的从地上起家,迈着沉重的双腿,往绣床的方向趔趄而去。
没有旁的男人,唯有他。也只能是他!
不等林苑反应,他又嗓音嘶哑的表示:“除非,你情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