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实在了不得。”
晋滁本也料定她定不会等闲让步,现在听得凤阳果然这般说来,倒也不觉对劲外,只是难掩绝望罢了。
下人们端着黑漆茶盘上来,摆了果品,上了热茶,而后躬身退下。
上了踏道, 她沿着檐廊往西配房的方向走去。
她不免在想,扒着过往不放又有何用?
凤阳亲身将他迎入府内。
下过一场雨后, 气候愈发瑟冷起来。
凤阳就将目光投向廊檐外的小园子里,微诧道:“我还当是种了些奇花异草呢。哦对了,畴前仿佛是听谁提起过,你还学过几年医术。”
林苑就轻声道了句不会。
“不过大抵也是天赐良缘,你瞧,兜兜转转这些年,你到底还是成了太子的人。这也算是,功德多磨吧。”
凤阳道了声。喝口茶后,游移着道:“迩来驸马与我说了些外头的闲言碎语……太子也知的,驸马他就情愿流连那些三教九流之地,不免就能听到些污言秽语来。”
凤阳起了身,徐行来到窗前,抬手微微开了窗屉,而后转头看向林苑。
凤阳蓦地转的话题让林苑反应了一下。
“林夫人,你可知我儿是如何没的?”
田喜自不好答复,只口中连声道不敢。
“我总感觉你似有怏怏之色,但是在太子这里过得不甚顺意?”
凤阳道:“畴前我与她素无交集,她不免就对我多了几分警戒与架空。不过今后多与她打仗几次,待熟稔些,信赖她应也能听出来劝。”
抬脚跨过门槛,凤阳叹道:“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到头来与你竟成了自家人了。你说,缘分这东西,奇不奇妙?”
“太子的确是托我来做说客,但愿能规劝你一二。可现在见了你,倒好似见了同病相怜之人,倒是至心实意想要劝你几句。”
她内心略过些绝望。不过转念一想,若当真轻易说动的话,太子也不会特地寻她过来当说客了。
“我儿命苦,做了旁人上位的踏脚石。”
凤阳见他突然沉下的神采,只大抵说了驸马常去的几个处所,便不再开口了。
“本是来寻太子殿下叙话旧,不成想来早了,太子尚未下朝。不过偶遇夫人,倒是不测之喜。”
凤阳公主口中责怪,伸手虚扶着令她起家。
凤阳一口气噎在喉中,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刚踏进屋,凤阳便觉一股暖意劈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温馨的松弛了身材。略抬眸环顾打量,屋内陈列摆件皆是可贵见的上品,博古架上的希奇古玩炫彩夺目,各有特性,有些她略有眼熟应是出自国库珍品,有些珍奇的连她都未曾见过,不过瞧那流光溢彩的模样应是代价不菲。
“若殿下是为太子来做说客的,那就不必了。”
“自家人了,何必多礼。”
凤阳看她:“太子待你也算至心实意了。至今还记得昔年他几次三番求到我宫门前,恳请我能去乾清宫为他说媒,聘你为妇。”
“我如果你,定会让本身过得轻易些。人生苦短,自扰自苦又是何必。”
凤阳公主端过茶杯润舌,品过一口前面庞上却闪现诧色。又细心往茶汤上瞧过,而后不知甚么意味的轻叹了声:“每年上供的这寿眉还不敷斤,可想而知能分到太子这的能有多少了。这寿眉只怕是太子本身都没舍得喝,就一概送到了夫人这里了罢。”
明显此番前来是特地过来寻她的。
凤阳从托盘里提起茶壶,给对方沏了杯茶。
嗓音轻缓温和,可说出的话却非常果断刚硬,毫不包涵面的将凤阳要说劝的话径直阻了归去。
篱笆围起的小园子内, 有人正蹲身在那一垄垄的绿苗间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