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着头部欲炸裂的痛意,晋滁咬着牙昂首,诘责的音仿佛挟着胸腔的锥痛,直冲御座上的人去:“何故容不下她?她江山社稷何风险?您若对我不满,打,骂,废,皆可,却为何要动她?她何错!她循分的做着太子良娣,她刚出产完尚未出月子,您的皇孙才方才满月!父皇,圣上!你,心何忍?”
云姑道:“想说说,当年奴婢送梅娘上路时,梅娘给圣上留下的遗言。”
晋滁没理睬陈王投向他的愤懑目光,岿不动的持芴立在百官之首, 处之泰。
云姑压根不敢昂首看太子,当初的确是公带着她,一同前去将军府上,毒杀了怀胎六月的梅娘。
云姑担忧的望向那高肥胖的朱色身影,背愈发的佝偻。
“一派胡言!”陈王又惊又怒的指着云姑怒骂:“朝堂重地, 岂容你这恶妻在这胡言乱语,出口歪曲本王!皇兄, 臣弟夙来对你无不敬,你何故带此妇上殿伤害臣弟?”
云姑痛苦的别过眼,不忍再看太子的模样。
晋滁转头看向云姑,又生硬的转过甚望向圣上,半晌后,突扯开惨白干枯的唇,枯萎的笑了起来。
晋滁的双眸好像沁血,高的身躯在微微颤栗。
这是何其好笑的循环啊,却生生的要他阿苑的性命,来弥补他们的恨与怨。
“父皇!!”
金碧光辉的殿里余圣上,太子,王寿,以及云姑四人。
“哦, 是云姑,当是好些年不见了。” 圣上似是故交相逢的感慨,不轻不重的问她:“那你无妨说说, 陈王何出身之谜?”
现在圣上抨击在太子身上,让太子痛失所爱,追根溯源,她也难辞其咎。
不, 他是堂堂正正的皇子, 他的出身没任何谜团,是太子, 是太子要伤害他!
晋滁看她一眼,“随你。”
王寿躬身不言。
“父皇,这是儿臣最后这般唤您的一,而后你我父子,不共戴天!”说着,他狠狠朝地上掷了手里的芴。
众臣各怀心机的退出了金銮殿,余修与王昌脚步踏实的踏出殿的那刹,两人几近虚脱,站都站不稳妥。
圣上捋须笑,又转向云姑:“作为忠仆,现在瞧来朕如此悉心种植你的小子,可感到?太子是肖极了朕,倒也不负端敏各式策划,在临终前,还特地给我下了绝嗣药。”
圣上虽是笑着在说,可那一接一透露的话,清楚就是恨呐。刻骨的恨,哪怕掩了数十年,都不会被消磨半分,一经开释,恨不得能将人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