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缨阴着脸望着一脸对劲的韩大嘎子,很当真的说道。
韩大嘎子镇静的大呼三声:“自从昨黑晓得吴大帅饶你何长缨一条狗命,爷就差人满北塘的寻你,还觉得你小子早已夹着尾巴溜圆儿滚蛋了,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
“如何说?”
“哈哈哈哈――”
是贪恐怕死,巧色如簧。
一张胡子拉碴的蜡黄马脸,头上歪戴着瓜皮小帽,身穿青色裤袄,披着一件青洋皱长衣,不扣纽扣,半敞着暴露内里脏兮兮的黑肚皮,腰间扎着一个白洋皱褡包,脚穿蓝袜子花布鞋,又粗又松的大辫子搭在胸前,上面还风骚的节节插着茉莉花朵儿。
何长缨鄙夷的抬开端,打量着这个和‘本身’有些旧怨的津门地痞。
“好!”
听到韩大嘎子这么说,蹲在地上的薛迎春当即满脸泪痕的站了起来,对着韩大嘎子吼道:“韩嘎子,你不是要找姑奶奶么?好,有甚么你尽管冲你娘过来,姑奶奶如果皱一下眉头,你就是我养的!”
吴威扬内心无端的冒出一句诗‘时穷节乃见’。
看到吴威扬这么看重这个何长缨,陆铁腿内心跟吃了黄莲普通的问道。
人群里又是一阵起哄。
韩大嘎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扯着嗓子高叫道:“你这个奸夫卖民贼明天被你嘎子爷逮到了,你还想进屋?今儿嘎子爷我就要朝你何长缨讨回高升号上死去的军爷们的公道!”
薛迎春用袖子一擦俏脸上的泪水和发丝,气愤的盯着韩大嘎子。
“薛迎春你个烂表子,幸亏你大嘎子哥刚才还把你当个贞节女子来恭敬,谁晓得才死了男人,一见本身的老姘头就当众抱上了,真不知耻辱!”
“好,好,好!”
“要不要出面禁止一下?”
“嘿,如果方小娘子你的姘头敢在船上朝罗圈腿儿放枪,别说我没资格卖打,就是再买他一次打,被敲断右腿,爷爷也认了;可你姘头有这几把胆儿没有?只敢给自家兄弟戴绿帽子,朝小嫂子洞里钻泥鳅,一见东洋鬼子,立马就软熊了,甚么玩意儿!”
何长缨感觉跟这些地痞扯不清,低头看着薛迎春还蹲在本身的脚边,跟只小狗普通的捂脸呜呜痛哭,就用脚悄悄的踢了踢她的鞋子:“别哭了,有话进屋再说。”
“嘎子爷说的真是要得!”
何长缨大眼对这韩大嘎子一棱:“当年爹能打断你一条狗腿,明天倒不介怀再给你个孙子松松皮!”
韩大嘎子奸笑的望着比他高一头的何长缨,从身后一个机警的小弟手里拿过一条儿臂粗的黑檀木杖棍,对着何长缨的大腿比划着说道:“两年前你的那一棍子,嘎子爷我可向来没有健忘,今儿我也不难堪你,嘎子爷就卖你个打;挺过来了,嘎子爷敬你固然在东洋罗圈腿儿那边尿了,可还算是个带把儿的,挺不过来――”
“好!”
何长缨的话顿时引得众地痞的轰然大笑,韩大嘎子笑的马脸扭曲着说道:“当年你嘎子爷买你的打,是看着你何长缨是条男人,是仁字军硬邦邦的把总;可你现在算是个甚么玩意儿,有资格卖你大嘎子爷的打?也不撒泡尿找找本身的德行!”
此时,在堆栈花圃的里里外外,早已经挤满了看客,个个兴高采烈的评首论足,无不一边给韩大嘎子大声喝采,一边谩骂着何长缨的贪恐怕死无耻,一边色眯眯的盯着薛迎春的俏脸胸脯大腿臀儿猛看,骂着薛迎春轻贱不要脸的同时,内心恋慕着何长缨这个卖民贼的福分。
感遭到何长缨眼神里的不屑,韩大嘎子顿时就暴怒了起来,满脸奸笑的看着何长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