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话外有音。
“放你娘的狗臭屁,啥叫杀人?你这个没知己的扫把星,我们老周家哪儿对不住你,你竟把如许的屎盆子往我们秀儿脑袋上扣?我的老天爷啊!你快展开眼吧,看看这灭尽人道的牲口吧!降个雷劈死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吧!我们老周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这么个克人的玩意儿……”许氏连哭带唱,声音忽高忽低,腔调阴阳顿挫,好不热烈。
许氏是个拎不清的,三个媳妇里,数吴氏最能偷奸耍滑,可偏就是这么个东西,却最得她的欢心。
“爹。难不成您真要为了这一点小事,把百口拉到衙门口去不成?”林氏是在用周家的名誉来逼老爷子就范。
林氏一愣,捂草木灰?孩子脑袋上磕那么大个口儿,是捂点草木灰就能处理的事儿吗?他们不让请大夫,不就是怕家丑传扬吗?怕周秀儿打侄女的事情传出去,老周家脸上无光,怕周秀儿名声坏掉,嫁不出去。
吴氏假装惊奇,赶紧道:“这可就是大嫂的不是了,小孩子嘛,磕磕碰碰都是不免的,咋小米就这么精贵?五百个大钱看大夫,啧啧。”口气很不附和的模样。
吴氏不知想到甚么,一把掀了帘子进了屋。
吴氏打掉他的手,眸子子转了好几圈。
吴氏撇了撇嘴。
林氏天然不肯意让女儿有事,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小小年纪又懂事又知心,如果女儿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活不成了。林氏悄悄给周新贵递话,意义是情愿对外说女儿是本身不谨慎摔伤的,可就是如许,周新贵和许氏也不为所动,不得己,林氏只能豁出去,说了要上衙门告状的狠话。
林氏那里还顾得上她,抱着孩子回身就往外头冲,看到院子里的刘氏号召也没打一个,飞似的往院子外头跑去。
老爷子沉默不语。
周大河捅了捅老婆的后腰,“唉,到底咋回事?”他听得模恍惚糊的,底子不晓得事情因何而起。
公然,周新贵手里的旱烟杆子一顿。他看了大儿媳妇一眼,才道:“说甚么胡话呢,孩子磕了就得看,大夫天然是要请的。”他转头对许氏道:“给大媳妇支五百个钱。”
许氏娘俩可算把林氏恨到了骨子里。
周大河紧跟媳妇法度,也进了东屋。
周新贵和许氏不准林氏去请大夫,说到底还是担忧这事儿传出去对女儿的名声倒霉,依着他们的意义,那是甘愿孙女死了,也要保住女儿的名声。
门外的吴氏被捉个现行,林氏这么一冲,差点把她撞飞了。
许氏在一旁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许氏瞪大了眼睛,“五百个钱?”她的声音尖尖的,拨了好几个高。
没用的东西,除了吃喝,还无能啥?
周秀儿正在呜呜的哭,许氏正安抚她呢!
两边对峙不下,氛围就僵在这儿了。
许氏就把这事儿重新到尾的跟吴氏学了一遍。
“爹,您老发发慈悲吧!”林氏跪行了几步,一双泪眼用力看着周新贵,“看在大海的面子上,您老救孩子一命!”
“大嫂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嫁到了我们老周家,那就是咱老周家的人,凡事得敬着公婆,让着小叔小姑,她倒好,一点也不孝敬,还说那样的话来给娘添堵,真是不识好歹。”吴氏看大房不扎眼好久了,现在逮到机遇,便提及了林氏的不是。
周新贵听了林氏的话,微微的抬了抬眼皮,仿佛在考虑当中。这大儿媳妇是秀才的女儿,熟谙些字,提及话来,办起事儿来,还真是了不得。
屋外的吴氏一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许氏原就不待见本身这个大儿媳妇,今儿又闹了这么一出,对她更是不喜,一想到刚才林氏说要去衙门,还说啥杀人偿命的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