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不管如何算,许氏都不会算到周大河的头上去!只会说是吴氏黑了心肝,撺掇周大河费钱。
还不是因为周秀儿。
周小米旧事重提,许氏很不欢畅。
许氏一愣,内心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耷拉的三角眼里写满了惊骇,眼泪不自发的就流了出来,她不是悲伤,清楚是被吓哭的。
周翼虎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满身的气势退了下去。
周新贵望着烟袋锅子入迷。
周小米听了这话,嘴角不由得向上挑了挑。
吴氏也不傻,她才不会像林氏一样那么站着,任由许氏打呢!她一边往周大河身后躲,一边大声叫,“打死我了,这是要活活打死我啊!”许氏长得矮下,即便是拿着兵器上窜下跳的要打吴氏,也很难,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周大河呢。
许氏抬眼看了个正着,被吓了一跳,周翼虎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又凶又狠,跟头狼似的。
许氏恨得牙痒痒,哄着周翼宝,“好,乖孙,吃肉啊,你乖乖回屋躺着去,一会儿奶奶就让人割肉去。”
二哥真棒,还真把小瘦子可教唆来了。周小米真想给他点个赞,大呼一声二哥好样的。
周秀儿气得不可,心想真是便宜那两个崽子了,另有林氏阿谁贱女人。她一顿脚,负气进了里间。
“反了天啦!”许氏一拧身子,拍着大腿嚎了起来,“当家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崽子们一个个的爬到我头上?”
许氏手脚敏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三步并坐两步的坐到炕上,小声的问周新贵,“他爹,你是不是有啥设法?”
此时不给你一棒子,就对不起我周小米的苦心安排了。
周秀儿看了周新贵一眼,非常不平气的道:“爹,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说句话?”
周新贵抬起眼睛看了林氏一眼,“垂教员的,还不走?”
许氏气得直颤抖,指着周大河的鼻子问道:“这就是你当作宝贝的媳妇?跑得比兔子还快,那里就要拉了?”
许氏一听到这个,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笤帚,摸着周翼宝的头道:“大孙子,你回屋去啊,奶奶一会儿给你蒸蛋羹吃。”
周小米可不怕她,当下回嘴道:“奶别当我年纪小,啥也不晓得。要不是我小姑推了我娘,我三哥能早产?我三哥身子不好,吃药是花了很多钱,可这钱都是我爹挣来了!再不就是我娘的嫁奁。当爹的给儿子瞧病吃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下次奶再说我们吃你的,喝你的时候,应当好好想想,我们到底是吃谁的。”
周翼宝嘟着嘴,“奶,我不想吃蛋羹,我想吃肉。”
周秀儿在一旁不依不饶的道:“娘,我也要钱,我也要吃肉。”
林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周小米看像许氏的目光尽是鄙夷,她不温不火的道:“好好的,奶咋提起这个了?不过既然提到了,咱就说道说道,看看当初我娘为啥早产了。”
周秀儿在一旁看好戏的模样,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
幸灾乐祸,祸水东移。
周新贵抽了两口,还是沉默着。
她没想到周翼虎会脱手。
周翼虎双眼发红,眸子里的寒意节制不住的就窜了出去。
这便是所谓的一家人。
周小米赶紧睁眼看去,只见周翼虎紧紧的抓着许氏的手腕,已经渐露棱角的脸庞上写着一抹倔强和不当协。
周秀儿是许氏的逆鳞,谁也碰触不得,周小米如此揭人弊端,无异因而在应战许氏的底线。另有钱的事儿,也是许氏不容触碰的。许氏把持家里财务大权,不管是谁的钱,她都感觉是她本身的,就连林氏的嫁奁也被她算计在内,可想而知许氏的放肆和无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