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作死不成。”大哥的城门兵伸手用劲一拍那年青城门兵的手,然后拉着他站到一边,看着几个侍卫押着冯保出了城。
“现在商税增加了,门摊费,定额税也增加了,另有折色银,再加上现在空中上,恶霸惹事的也多,你爹跟文佑筹议过,筹算把南京的分店给关了,只是文佑说,这南京的李墨市场是当年你亲手打拼下来的,这要不要关还要问过你。”赵氏叹着气道。
“那成,这回我归去,就让你爹跟文佑筹议下这事,把事情措置了。”赵氏道。
“话是这么说,可谁不晓得义厚生是文谦一小我打拼下来的,如果没有文谦,义厚生哪有现在的范围。”赵氏辩驳着,就恐怕女后代婿太好说话了叫别人欺了去。
现在,李墨在徽州,那范围只能算做二流的,不过,幸亏李墨专走高精一块,一些文人雅士的定制墨方面还是挺有市场的,这一块也足以撑起李墨现在的局面了,而这方面都是慕名求上门的,也是以,南京的分店开不开也没有甚么需求了,毕竟要保持南京店面的运作开消实在很多。
“倒也好,现在买卖啊。是越来越难做了。别的且不说。就方才,我们这一片的巡栏又来收税了。”赵氏很有些没好气的道。
贞娘那里敢怠慢,快步上前见礼:“戚大人。”
转眼便是十仲春,
“娘,何事?”贞娘笑眯眯的,一边将抱在怀里的布包放在边上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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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点点头,内心倒是很有些感慨的,公然的,起起伏伏,兴兴衰衰才是商道常态。
那几个侍卫倒是嘻笑着,时不时的踹上两脚,而那公公仿佛不是踹在自个儿身上似的,任人踹着,毫不在乎,只是那嘴唇皮不时的颤栗着。
“又冻死人了。”一边一个年青的城门兵有些不忍的感喟着。老兵扫了地上冻僵尸身一眼,又看了看年青的同业,有些麻痹的眼神无所谓的道:“这年代,那里不死人,北僵鞑子,南海倭寇,山西饥慌,便是一些个土司们也不安份了,便是富庶的南直隶苏浙一带不也是水患不竭……传闻可死了很多人哪。”
年青的城门兵看着那公公,先是不觉,随后却俄然的睁大了眼睛,那的手指不由的指着那公公冲着一边大哥的城门兵:“这……这这……不是宫里那位冯公公,东厂的头头吗?”
“那倒也是。”听得贞娘这么说,又见得贞娘和文谦似处确切不在乎这些事情,赵氏也就放开了。
“嗯。”罗文谦点点头。
天已入秋,贞娘抱了一叠子幼儿的小衣小裤去了李氏墨坊,喜哥儿的娘子快生了,赵氏就要回徽州,贞妨把小衣小裤送去,天然也是多陪着赵氏说说话儿。
两人又聊了一些朝中之事,海瑞已被皇上起复,任南京通政司左通政之职。当初因着海瑞不通道理,张居正固然赏识却从不消他,现在皇上对海瑞起复明显也是要借用海瑞之名了。
万历十年的夏季特别的冷,自入冬已来,已下了好几场雪,城门洞处,城门兵每日都要拖些冻僵的尸身去城外的乱葬岗。
城外冰雪漫天。
义厚生换大当家了,这在南京商界是一个不亚于地动的动静。
“临时不去那里,就在南京转转,找人吃酒,估计再过一段时候,我怕是要调往广东了。”戚大人一口干尽杯中之酒,内里很有一种不甘。这回他是接到旨意回京叙职的。不过这叙职却频频碰鼻。而他找人探听了,朝廷已经不筹算让他再回北疆镇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