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景福可吃大苦头了。”奶奶吴氏有些哽咽的道。
爷孙两相视一笑。
“你这老头子发巅了不成,鞋也不穿,如果受了寒可如何得了哦。”一边吴氏急的跳脚,贞娘也赶紧扶着自家爷爷返来坐下。
“嗯,约莫是前年吧,大雪,有几个游学之士出城受阻,就在水伯的老虎灶那边歇脚,孙女儿去打水,便听得他们海阔在空的聊,孙女儿听得甚是入迷,后又听得他们聊起徽墨,此中亦有好墨者,提及古之烟料时曾说到,生漆于桐油入烟结果更佳,当日孙女儿正看过爷爷的制墨条记,猎奇之下,就在家里试过,厥后又插手猪油,试点烟的结果非常好。”贞娘道,实在她说的这个就是后代的超顶漆烟墨的烟料。
“这个配方但是指和墨的配方?”贞娘持续问。和墨就是把烟料,胶,另有别的的一些配料分解墨团的过程。
也因着大伯早亡,奶奶就格外的宠着自家老爹,没想这一宠就把老爹宠歪了。
“可莫非烟料就没有配方了吗?”贞娘反问。
想着掀了门帘进屋,又听得爷爷道:“不过,点烟也确切分歧适女儿家干,我看,明天我去找找老九吧,让贞娘到墨轩里做事,掌掌眼。”
贞娘在内里听得自家爷爷这话,只感觉说到本身内内心去了,可不恰是如许嘛。
“更甚。”贞娘笑嘻嘻的。
李老掌柜这时顾不得还在洗脚,直接一脚踩在地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神情甚是镇静,恨不能顿时就试,可终归想着永不碰墨的誓词,长叹一声。
“较之你本日交的烟料如何?”李老掌柜两眼炯炯的问。
奶奶说着,嫡嫡咕咕的一阵子。
“男儿立于世,就得吃的苦中苦,之前都是你太宠他了,才弄的好好的产业式微一空,现在吃这点苦算甚么?我看他这个做爹的还比不上贞娘,贞娘倒是个能刻苦的。”是爷爷粗着嗓子的声音。
“这么说,你有新的烟料配方?”李老掌柜盯着贞娘问。
“就是不知那里有生漆,之前阿谁还是跟一个过路的漆匠讨的,现在这漆匠可找不到人了。”贞娘道。
自古这些学士就没有一个不爱好墨的,南唐韩熙载制‘麝香月’墨,苏轼制‘雪堂义’墨,这都是文人的便宜墨。
竟跟贞娘之前的处境仍为类似。
“这好人家呢,我们自该给她相看着,担这丫头于制墨一道很有天份,丢了也可惜,再说了,你忘了当年景奎订的郑家的女儿呢,景奎走了,也把郑家那女儿的毕生给迟误了,前些日子,郑老兄走了,传闻那丫头境遇不太好,贞娘这回虽说田家少爷保得一条命,但那田少爷终归是险死还生哪,至今还躺在床上呢,贞娘还是跟克字沾了边,又被田家退亲,处境并不比当年的郑家女儿好,将来会如何样还不好说,于其想着依托别人,倒不如为她谋个能安生立命的本领。”
李家六爷就住在城外的田庄里。
“爷爷,制墨但是首重配方?”贞娘侧过脸问。
虽说,之前有李老掌柜的条记当借口,但这等烟料配方如说是本身想出来的就过分了点,是以便借用了游学之士。
以是,贞娘把这事情推到文人头上是不会错的。
“贞娘是受委曲了,不过这回她措置的很好。”李老掌柜道。
贞娘之前自是不晓得这些的,这时听得爷爷这般说,便一点劲的点头:“那我明日就去找六爷爷。”
“呵,好大的口气,你觉得就凭你明天这点烟料,墨轩就会来请你?奉告你,说不得现在墨坊的人还在以为你明天送去的烟料是爷爷我烧的呢。”李老掌柜半打趣倒是半当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