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消了,我要亲身去,老九能够真的出事了,我好久都没梦到他了,明天早晨梦他梦了一夜,满是小时候的事情,老九啊,是给我托梦了。”李老掌柜的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贞娘这才告别,顶着雨幕小跑着回家。
这是她能想到的防备办法。这叫有备无患,多做筹办老是不亏损的。
“老魏啊,你九爷如何了?”一下车,李老掌柜就接着门房老魏头的头,哽咽着问。
棺材是夜里才运到了,此时天赋不过刚蒙蒙亮,若不是要急着找大儿子正身的话,便是八房这边也没这么快告诉到。
这时,赵氏,郑氏,杜氏,都冲了出来。
随后祖孙俩聊着家常,颇是得味儿,又说到制墨,更是兴趣相投,这一聊竟聊到傍晚,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沥沥细雨。
那李正身一进门,就扑到厅上的棺材前:“爷爷,爷爷,我已经改了,我不修道,不炼丹,我现在跟正良堂哥创下了一点基业了,孙儿还筹办在你六十五岁寿辰时,给你拾捣一件好玩意儿呢,你如何就走了……孙儿不孝啊。”
贞娘一看到这白灯笼,不由的紧紧的闭了闭眼睛,不消说了,九叔公定然走了。
“老天爷没眼呗,船都到了深渡了,就翻,跟着一起出门的李四也一起没了,王六保得一条命,才把两人的尸身运返来。”那老魏头声音颤抖的道,随后却冲着李老掌柜的道:“八爷,您节哀,快出来吧,劝劝九夫人,要保重身材啊。”那老魏头蹲在地上,哭的唏里哗啦。
“贞娘,贞娘,如何了?如何哭了,是作歹梦了吗?”赵氏披衣起床,掌着灯走到贞娘床前。一边郑氏也披衣起来,跟着过来,一脸体贴的看着贞娘。
“如何好好的,人就没了呢?”李老掌柜的弓着背,一样涕泪纵横的道。
贞娘不敢持续想,只得跟吴氏一起安慰着,好一会儿,李老掌柜的才缓过劲来。
“贞娘,娘跟你一起去你九叔公家看看,腊梅,你和大郎媳妇儿一起照顾好爹和娘。”赵氏判定的道。
“那我去作坊那边找。”李正言二话不说,回身就跑。
“瞧我,都忙胡涂,这还没呢,我这就派人去告诉。”黄氏拍了拍额头。
“八爷,八爷啊,九爷没了,没了啊。”老魏头不断的点着头,涕泪纵横。
“贞娘,是我,正言。”内里咱起李正言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青石板的长街湿漉漉的,氛围中水蒙蒙的,美满是一幅江南烟雨图。
赵氏跟对门的怀德媳妇借了驴车,然后拉着李老掌柜和吴氏,直奔李家九房。
“二婶娘,这事瞒不过七祖母的,七祖母终会晓得的,我看,不如请个大夫来家里吧,万一有事,也好及时救冶。”贞娘谨慎的发起。
“不是,我是来找我大哥的。”李正言一进门,便一脸焦心的问。找的是李正身。
“正言堂哥,倒底出了甚么事了?这么急?”贞娘不由扬着声问,实在是正言的神采太焦急了。
“唉,唉,我去劝,我去劝。”李老掌柜忙不叠的道。
而贞娘这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
夜里,许是内里屋檐水滴答滴答的干系,害的贞娘一向睡不平稳,好不轻易睡着了,倒是连缀的梦。
“正身堂哥应当是作坊那边,跟我大哥在一起,前几天,姑苏的一个货行订了一多量的煤炉,这段时候我大哥和正身堂哥都在加班加点呢。”贞娘解释的道。
想到这时,贞娘赶紧问一边的黄氏:“景东婶娘,七祖母那边可告诉了?”
而贞娘不晓得的是,她还真就哭了出来:“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