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李景福道。
“老头子……”
现在李景福也呆了,他从没想到事情会如许,当年没人跟他说啊,回想着旧事,李景福俄然闭了眼睛,卟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然后那头重重的朝地上磕着:“爹,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实在穿越到这个天下,这位七祖母倒是她最熟谙之人,是熟谙而不是了解,只因为她的事迹贞娘宿世看过。
贞娘跟着家里一干人也在旁观侍伺着
“娘。”李景福也微红了眼:“爹他从小就看我不扎眼,一手制墨的本领甘愿教给大堂哥李景先,却不教给我,当年,我好不轻易进了墨坊,当了管事了,成果爹倒好了,直接说我没才气就把我给辞了,让我在族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我不赌干甚么,爹让我感觉,我的人生除了赌干不了别的了。”李景福几近是吼怒着。
“这病要养,气不得,累不得,要平静。”郎中开了药,又细细的叮咛。
“你这老头子。”吴氏推了李老爷子一记。
“爹……”
李氏原是易水奚氏,唐末战乱,奚氏就迁到了徽州,制墨传家,在南唐时,奚廷珪之墨得李煜爱好,得赐李姓,并任墨务官,这是李家最光辉的时候,到得宋时,李墨仍被称为天下一品墨,并有黄金易得,李墨难求之说。
而现在七祖母这一支应当恰是族谱中灭亡的那一支,七祖母将是这一支嫡宗最后一个掌舵人,而此时,李氏嫡宗是一门孀妇,七伯爷因着当年的事情死的,而后,几个叔伯,和堂兄弟,不是找墨摔死在黄山,就是病故,现在只要一个跟喜哥儿差未几大的曾孙李天佑,也就是跟小笑官一辈的,贞娘记得宿世那族谱记录,比及七祖母病故后,小天佑莫名的就死了,其他的李氏庶族就开端朋分嫡宗。
“你这干甚么?只要你能明白你爹的心就好,你这混仗啊。”吴氏抽泣的拉着李景福起来。一边赵氏固然常日里对李景福恨的咬牙,但倒底是伉俪,这会儿也心疼的很。
“爹……”李景福扑上间,明显也吓坏了。
说到这里,吴氏重重的顿了一下:“是因为你,还记得当年那批坏了的贡墨吗?那批墨熬胶的时候,你爹让你守着的吧,还叫你定时按挨次下料的吧,可你如何做的?别人用心奉迎你,请你吃酒,你还就真的去了,把熬胶的事交给别人,但是你晓得吗?人家把胶换了,用那胶制成的墨送到都城就干裂了,你七伯挨了几十板子,命去掉半条,再返来重制了一批送去,又送了多少礼才把这事情摆平,可你七伯终归伤重,再加上身材本来就不太好,抗不住,两年后就走了,你爹是替你扛下了事啊,你这不孝子,我打死了……”吴氏说着,眼泪巴答巴答的掉,那巴掌一掌一掌的拍在李景福的背上。
世孙媳:黄氏,居寒窑,是年冬,卒。
此时,李老爷子神采赤红,喘气跟拉风箱似的,就那么盯着扭头站在一边的李景福。李景福现在一脸倔着,却也是哼哼了一声:“滚就滚。”
李老爷子是老弊端了,肺病,制墨第一环节,点烟,就是烧窑取烟,越是好的烟煤就越是轻和细,如许在收烟时,不免吸进了气管里,肺里,再加上烧烟的工房里,长年炊火环绕,火气熏人,长年累月的,能没病吗?
“爷爷,孙女儿晓得。”贞娘重生点头。同时悄悄握了一下拳,脑海里不由的闪现出七祖母的模样。
世孙媳:孙氏,再醮,未几,卒。
“爹,那我归去了,明天一早再来服侍你。”李景福道。
“景福,你这是干甚么呀,你知不晓得你爹他身材有病啊,你如何还这么倔?快跟你爹赔不是,说今后再也不赌了,找个差事,好好养家。”一边吴氏急道,上前拉着李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