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来将帐本奉上,然后又取出一封信:“关外老宋来的信,福爷要出关了,好象也是来南京这边,不过没这么快,估计他先要走一趟山西秦家驼帮,再过来,怕是要到年边的时候了。我们这一年,抢了很多秦家的买卖,老宋估计是秦家让福爷过来针对我们的。”
关外的挖金汉中间,有一个传闻,便是这位福爷有一个貌比无盐,脾气堪比河东狮的女儿。
立即晓得这根骨头不好啃哪。要想赢下来,非得另辟门路不成。
当然了,这类事情别人说不说实在没甚么影响的,她也不会在乎,但娘亲会在乎。
比及那齐司吏接到动静,估计肺都要气炸了啊。
以是,提及这个福爷,言西来才这么乐呵。
程老爷子手也痒了,这南京终归不是徽州,有些人生地不熟的,常日能说到一起去的没两个,弄得他一个老爷子,成日里只能找这两个丫头和小子唠叨。
她已经探听出来,帮着田家参家竞选的制墨师竟然是跟自家爷爷齐名的齐春齐司吏。
因而就唠叨着要给女儿说亲,年龄大的就请人家保媒,春秋相称的呢,就直接提及亲来。
“但是,此次的机遇真的是很可贵的,只要能拿到,李墨就能重开一片天了。”贞娘依着黄氏带道。不管如何说,李墨要想重现光辉,这一关不能错过。
这时言掌柜腋下夹了甲字号钱庄的账目进了店里,见到这景象,笑道:“这老爷子,越来越赖皮了啊。”
“老顽童了,越来越爱玩。”罗文谦道,然后又指了指椅子,让言西来坐。
“贞娘,这事情极力就行了,别把本身身材熬坏。”黄氏看着贞娘整日里锁着个眉头,有些心疼的道。
“三爷爷,不刻薄啊,人家齐司吏出面,冲着的但是您白叟家,你如何能躲着不战,让李女人给你顶着呢?如果李家八爷爷在这里,指不定要先跟你拼上一场。”
“倒也有这能够。”言西来点点头,随后却又乐了:“不知这位福爷有没有帮他女儿找到好半子。”
几个矿区,凡是模样不错,身板子健壮,口袋里能捞点金子的,全成了这位福爷的目标。
一说这个罗文谦也乐了。
也就这时候起,边军的军资采买多为山西贩子所把握。
也把恰好拿金子来赎福爷的几个兄弟给气乐了,你说这命都差点没了,竟然还想着攀亲。这事以后就成了这位福爷的笑柄。
罗文谦接过信,看了一下,却淡笑道:“嗯,秦家那边有甚么筹算不好说,不过,就福爷本身,他应当不是专门来针对我们的,我想他应当是回籍,这已经是下半年了,他也挖了很多金子,该是衣锦回籍啊,这位福爷应当是徽州人。”
虽说七祖母已经做的很好了,而景明叔那边也不会有甚么芥蒂,但她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女子,领受了南京这边的财产,主掌李氏墨庄,最后还把景明叔一家挤回了徽州,徽州那边的同宗又真岂能个个都没话说。
但这一样来,就是挖了山西秦家的一块肉,说到这个就要说到晋商,说到开中制,大明初期,定都南京,边军的军粮运送烦琐不算,更首要的是因为关卡浩繁,耗损太大,朝廷承担不起,因而就有了开中制,朝廷同山西贩子达成一个和谈,由贩子直接运粮去军中,然后调换盐引,获得盐业的专营权,由此山西贩子赢利非常之巨。
“三爷爷曲解了不是,不过是闲谈,小子只是好久没下棋了,手有些痒,要不,老爷子,下两盘?”罗九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