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甚么的?”两个把门的衙役向父子二人喝道。老白撇了衙役一眼:“是问老夫吗?”
白梓看着凿子道:“慢着,天驹公子为何来木工司发号施令?”
凿子道:“白梓见招拆招,下一步如何对于他。”
衙役乙厉声道:“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抓起来问罪!”
白梓诘责道:“光天化日之下没犯国法凭甚么抓人?”
魏忠贤深思半晌道:“本来是同门师兄弟,皇上看重白梓,你有举荐之功绩。杂家明日启奏万岁,封你为木工司侍郎。”凿子扣头谢过九千岁,回府内问诸葛黑,侍郎和尚书阿谁官大?
诸葛黑道:“尚书为二品大员,侍郎为三品。”
凿子又愁闷了,回家向诸葛黑请教,白梓的企图安在?诸葛黑道:“标新创新、新官上任三把火也。”
魏忠贤叫凿子来,意不在指责,是想摸明净梓的秘闻。“这个白梓是甚么来头?”凿子说出他和白梓的干系。
早晨,凿子等众官吏宴请白梓父子吃酒菜,凿子和白梓举杯,指灯发誓要一心一意帮助白梓办差,为朝廷效命。父子二人木工司后院私宅,老白开端揣摩,凿子为何俄然来到木工司?
诸葛黑道:“九千岁让公子做侍郎其意不在官职,而在监督。”
到了白梓上任这天,凿子带着众位官吏和八抬大轿来白梓下榻的堆栈,却不见白梓父子人影。堆栈掌柜说白梓父子一早结帐分开堆栈不知去处。凿子懵了,这位白尚书去了那里?
凿子赶紧向白梓陪笑容道:“尚书大人恕罪,下官忘了向大人禀告,皇上封下官为木工司侍郎,帮手尚书大人。才带人抬轿去接大人上任,没想到大人提早一步来到木工司,遭受几个衙役刁难,真是岂有此理!叨教白大人,如何措置这几个烂人?”白梓没好气道:“让他们在衙门口跪上三天三夜,然后滚蛋!”
为驱逐新尚书上任,凿子煞费苦心,将木工司衙门从里到外补葺一新,八进深的衙门大院,腾出前面的四进院子作为尚书私宅。又在都城驰名的饭庄“烤肉苑”包下酒菜,筹办为白梓开庆典。
“公子此言差矣,”诸葛黑道:“九千岁能做到一人之下千万人上,绝非等闲之辈,做事必有过人之处。九千岁是否过问公子和白梓的干系。”
白梓搭话道:“堂堂木工司衙门不准人看吗?”
白梓叮咛公堂听差衙役:“把这两箩筐账簿抬出去烧了。”凿子不解地看着白梓:“白大人,为甚么烧账簿?”白梓笑道:“这么多帐薄,猴年马月也看不完,再说看了也没甚么用处,烧掉算了。”
老白痛斥道:“新任尚书在此,尔等休得无礼!”
诸葛黑道:“监督白梓是否忠心九千岁,公子是九千岁的义人,白梓是皇上的人,九千岁保举白梓出任木工司尚书,除了奉迎皇上欢心,老夫猜想亦有拉拢白梓之意。白梓若识相,会投桃报李,若不买九千岁的账,迟早有他好瞧的。常言道,若想不出错,除非不做事。公子逮住白梓一个马脚,”诸葛黑收住话,摇着扇子,笑呵呵地看着凿子。
翌日,白梓调集众位官吏们在公堂开会,宣布凡是昨晚去“烤肉苑”吃酒菜之人,用度一概自理。众官吏内心骂娘,大要奖饰尚书大人廉洁为政。凿子没想到白梓会来这一手,难堪地表示同意。白梓要盘点官吏役花名册和花消账目。凿子派人将事前筹办好的两大箩筐帐薄,抬到白梓面前。凿子内心道:查去吧,累不死你!
衙役甲挥手扇了老白一耳光:“老匹夫,还敢冒充尚书?”
白梓和老白分开堆栈,一起走到木工司衙门前。老白看着气度衙门牌坊,不由叹道:“皆是百姓的民脂民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