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子心中暗喜,说道:“薛师父真是里手妙手,本官筹算全部祠堂不消砖石,全由木料打造。”
王二赖是个地痞,常日游手好闲做些吃喝嫖赌偷鸡摸狗的活动,这天打赌返来刚躺下,齐正破门而入,一把尖刀抵住王二赖脖颈。王二赖供出真相,他收下钱员外给的五两银子,半夜放火烧死齐正一家长幼。
凿子多个心眼,除了采办榆木、柳木以外,还买了干的枫木、湿的柳木。木工行有句俗话,叫做“干枫湿柳,锯匠仇家。”意义是说,干的枫木、湿的柳木,都很难用锯,会把木工难住。你白梓不是刨花状元吗,我倒看看你小子,到时候如何下锯,锯开这些又干又湿的木头!
白梓回书房,将此事奉告老白,父子二人正说着纺车之事,于厨师急仓促出去,说道:“大人,齐正回家探母已经七日,临走前说好四日内返来,这都七日了,还不见人影。”
齐正一怒之下,将王二赖刺死,齐正被衙役逮捕关入牢房。钱员外与牢头通同,将齐正打死,对外宣称,齐正得爆病死于牢内。
却说凿子、诸葛黑和钱员外一行人来葫芦村为祠堂选址,诸葛黑看中齐正家的位置。“此处阵势陡峭、视野开阔,前后无遮挡,为建祠堂宝地。”
白梓担忧齐正家有甚么事情,让于厨子前去刺探。于厨子来到齐正家地点地――葫芦村,方知齐正死于非命。
白梓瞥见手柄,晓得薛木工已看到布条,装出难堪的模样,说道:“初度打造纺车,手生,不免有瑕疵,今后如不足暇,本官再打造一架,免费送给御史大人。”
白梓没好气道:“你内心明白!”
钱员外派人和齐正家人洽商采办宅邸之事,齐家老宅是祖辈传下来的,给多少钱不买。钱员外派人夜间放火,齐正的父母、老婆和小儿葬身于火海。
薛师父道:“这个纺车中看不顶用,刚摇了几下就掉了,这个木工做活草率,卯眼榫卯不对位,卯眼大榫头小,动摇纺车就会松弛脱落。”
凿子被白梓问得一时不晓得说甚么才好,难堪说道:“这个,本官瞎猜的。”
凿子道:“薛师父好眼力,过几日,九千岁的祠堂完工,本官筹算请薛师父做木工监。”
凌晨,凿子来木工司点卯,手里拿着纺车手柄,筹算热诚白梓一番,说道:“昨日本官瞥见白大人的家仆临街叫卖纺车,顺手买了一架,归去没摇几下,手柄脱落,凭大人的技术,不该有这个瑕疵啊?”
白梓反问道:“本官传闻祠堂建在我家仆人齐正祖宅之上?”
薛木工展开白布,上写一行小字:“我为祠堂木工首”。薛木工看罢,会心一笑。第二天,凿子又来见薛木工,见手摇纺车的手柄脱落在地。问道:“薛师父,纺车的手柄如何掉了?”
薛木工道:“当然可行啊,浅显的榆木、柳木便可,祠堂不在于用甚么木料,关头是坚毅,如紫禁城普通固若金汤,历经风雨而不倒。”
凿子道:“谢大人,情意领了,纺车还是卖给别人吧。”
于厨子返来向白梓禀告齐正之死,白梓怒从心头起,要为齐正讨回公道。老白劝白梓沉着,“此时清查齐正死因,必引发阉党尽力禁止,无妨听信官衙说法,先将齐正安葬,今后寻觅机遇为齐正报仇。”。
凿子内心骂白梓,好你个白梓,在木料上算计我!问薛木工:“薛师父,如果不消这些贵重的木料,用其他木料代替行吗?”
凿子归去将白梓的说法奉告诸葛黑。“钱员外做事鲁莽,不该放火杀人灭口。”诸葛黑抱怨道,“白梓说的有几分事理,祠堂建在凶宅上,若九千岁晓得秘闻,会心生不安。”凿子无法,只得遵循白梓的安排行事,为齐正一家人修建陵墓,又请和尚念佛超度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