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诘责道：“光天化日之下们凭甚么抓老夫？”
白梓道：“外埠人不准在饭店说话？”
老者：“发大水。”
老白猎奇道：“犯甚么忌讳？”
“二十两”，白梓吃惊道：“把我卖了也换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老者没有笑，一脸严厉地说道：“孩子，这个一点也不好玩，头几天有个外埠来的平话先生，在茶社说《三国演义》魏延那段，被厂卫闻声抓进大牢。这避讳的事，古已有之。为避讳唐太宗李世民，观世音菩萨都得改称观音菩萨，自打洪武爷即位，杀猪犯讳改杀豕， 元宝改通宝，避元璋之元。”
“季世乱象也，”老白边走边感慨道：“皇上眈于玩乐，奸佞当道，妖孽丛生。”
邻桌一名白髯毛老者转过身，低声奉告白梓：“九千岁大号魏忠贤，和贤同音的不能随便说。盐和阉同音，也不能说。”
“荒唐！荒唐透顶！”老白气得敲桌子道：“大明王朝朗朗乾坤，避讳如此之多，真乃好笑可叹矣《国语》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白梓不解道：“用饭的处所不让人说话？”
白梓喝了一口羊杂碎汤道：“哎呀，太咸了。”
众门客放下筷子，冷静地看着他们。
老白不解其意道：“发大水是何意？”
店小二道：“没工夫和你细说，肇事了可别说我没奉告二位。”说罢端着两碗羊杂碎走向后厨加汤。
老白毫无惧色道：“老夫铁骨铮铮，走到哪也不惧。”
店小二摆布看了一下道：“二位客长刚从外埠来的吧？”
店小二仓猝过来制止道：“客长，小点声，小点声，不能胡说话。”
爷俩走进街边一家小饭店，内里有很多人在用饭。爷俩来到靠墙角的空桌落座。店小二提着水壶过来往杯子里倒茶水：“二位客长吃点甚么？”
白梓上前要禁止两个厂卫，被老者一把拉住。白梓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厂卫押着老白走出小饭店。老者奉告白梓道：“他们只抓你爹不抓你是企图的。”。
店小二很快端来两大碗羊杂碎泡饼：“客长慢用”。
老者道：“得说口味重。”
白梓不解道：“甚么企图？”
夫人指责老白胡涂，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务之急，将凿子找返来，好言相劝。老白正筹算进京插手三年一次的春闱测验，不好直说，怕落榜遭夫人挖苦，这下有了借口，顿时清算行囊筹办赴京。
白梓道：“真是怪事，咸盐都不让说。”
白梓站起家道：“放开我爹！”
父子二人来到都城，在街上行走不竭被人打搅。有人发帖子，请他们免费入住寺人书院，凡修完学业者，一概保送到九千岁门下；有人生拉硬拽让爷俩插手皇家指定木工书院学技术，出徒者保举到木工司，为皇上推刨拉锯、丹青揉漆。
白梓没有老白那么忧心忡忡替皇上担忧，感觉好玩，要不是老白拦着，他就到皇家指定木工书院看个究竟。“爹，我饿了，吃点东西找堆栈安息吧。”
厂卫甲乜斜一眼白梓道：“小崽子别挡老子办差，惹急了连你一起抓！”向老白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白道：“两份羊杂碎泡饼”
店小二低声道：“记着，在都城千万不能说咸、盐也不能说，犯讳讳。”
“哈哈，这叫法太好玩了”，白梓笑道：“我要买一斤盐，就得说买一斤发大水呗？”
老者道：“这帮家伙名义上是为朝廷抓人，实则滥捕无辜谋财害命。”
老白悔怨当初不该那么激凿子，本想让凿子代替白梓做老王的半子，一计不成，反倒成全了老王的情意。老白沉不住气，向夫人坦白凿子离家出走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