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少恒也拥着明月公主走上前,打趣道:“表妹,你嫂子管的紧,二哥倒也没甚么好东西给你,只是前几日从一个老友那边才得一把凉国来的绿绮琴,还没来得及叫你嫂子晓得,本日便给你了。”
“嬷嬷不必愤怒。”
崇远侯,只想想就叫人感觉糟心。
“这些年,兜兜转转的。没成想,它竟又回到了我的手上。”锦瑟看了一眼被搁在琴案的绿绮琴,笑着与宁嬷嬷说道:“只恐怕,这就是与我的缘分吧。”
锦瑟送走了大夫人,叫一个丫头搀着也回了房。
疼的裴少恒一阵告饶,却也惹得世人大笑。
锦瑟莞尔一笑,“舅母可别说如许的话,锦瑟甚么时候受过委曲呢,可不敢叫您担忧了。”
“哎呀,我的傻嬷嬷呀。”锦瑟与她笑道:“虽说是被掘了陵墓,那倒也是个好的,若不然,你我哪还见得了这绿绮呀。”
大夫人拉起了锦瑟的手,非常顾恤地说道:“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必然是吃了很多的苦头,你明天不与老夫人说,舅母也晓得。只当你是个孝敬的好孩子,要欣喜老夫人的心。今后就好了,你是国公府里正儿八经的蜜斯。便绝对不会再叫你受一丁儿点的委曲。”
明月公主却拧了二少爷的腰,对锦瑟说道:“我的好mm,你可不要听了他的大话,那绿绮,但是嫂子特地留给你的。”也不顾自家相公疼的呲牙咧嘴,手上又拧了一拧,才扭头对他说道:“半夜里偷偷出去与人喝酒,你真当我不知?”
叫锦瑟说,这大夫人真的是想的多了。她何时吃过苦头呢?吃了苦的不过是先前的阿谁女人罢了。她不过是平白占了人家的身子,现在不过是替人家寻仇来了。
宁嬷嬷在房里正坐在绣墩上瞧着二少爷给的绿绮琴发楞,见锦瑟出去了,赶快的站了起来。
还真不是明月公主强势,只是这两人结婚以后,一向都是伉俪情深,平常的小打小闹也只当作是伉俪间的情味。本来是能够去疆场厮杀制敌的驸马爷却一心一意的要在家里守着明月公主,也是羡煞旁人了。
倘若先前凉国里的那些个帝姬也如此的贤淑,那得叫妁卿皇姑省了多少心机呀。
锦瑟劝了她几句,天然是笑着收下了。
国公夫人叫人打赏了宁嬷嬷一番,又叫一个老嬷嬷捧来了一个不大的玉匣子,给了锦瑟。锦瑟推委无果,也只能叫宁嬷嬷收下了。随后,大夫人也送了锦瑟两件她亲手做的罗裙。
公主跟驸马才归去,国公夫人也叫大夫人领了锦瑟去瞧给她筹办的院子。
“女人。”
确切,阿谁胆敢盗了她陵墓的小贼,还真真是个好的呢。
五根纤细的手指悄悄抚上绿绮,锦瑟脸上的笑意更甚。
嬷嬷还是感觉不宽解,有些不欢畅地说道:“女人的心也未免太大发了些。”
这绿绮,是妁卿皇姑的遗物。
锦瑟眼里带着笑,抿了嘴唇,倒是不肯替他言语。
锦瑟并未再与她搭话,只是低下螓首,宁嬷嬷见她如此,也只当她也感慨,却未瞥见她轻挑的嘴角。
当年,是她跟其他的几个嬷嬷亲眼瞧见它被陪了葬的。可本日却在这外头呈现了,竟还是在南越。不必去想,也该是晓得的。毕竟,这世上不会再有别的一把绿绮琴。
锦瑟挥挥袖子,叫屋子里的丫头都下去了,这才坐到了绣着琉云纹的锦衾榻上。
“您莫要再欣喜奴婢了。”宁嬷嬷说着,却也流下了两行泪。
另一边,宁嬷嬷忙的用双手接了小厮拿上来的绿绮琴。看只了一眼,便死死地抱住了不肯再放手。
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竟敢掘了皇姑的陵墓,还盗去了她最爱好的这些个物件。嬷嬷想着,只感觉凉国的小天子薄情。当年她家女人才叫他即位称帝,就一命呜呼了。本日,竟连尺许的陵墓都被人给窥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