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舒闷闷的，顾老太太又道：“只要有防人之心，别人想算计也算计不了。”顾娴对人半点防备没有。现在她活着还能护着等，她放手人寰就不晓得是甚么风景了。
清舒说道：“外婆，你放心，我会学好本领的。”光有防人之心没用，还得有才气去抵挡。
祖孙两人欢欢乐喜地回了家。
看来卖女儿调换好处的人很多，不独林承钰一人了。
大明朝比前朝要开通，前朝对女子立户要求极其严苛。不过本朝女子只要交得起赋税就能立女户，薛小芙费钱办理了下就立了女户。立了女户，她父母兄嫂也不能再卖了她。若不然，就是犯法。
想了下，顾老太太就将老板娘的事跟清舒说了。
见老板娘不欲理她，男人抓着她的袖子跪在地上：“大妹，我不想死，大妹，你救救我吧！”除了这个mm，再没人能借他那么多银子了。
老板娘亲身送她们出去。谁料刚走出大门，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蹿到她们面前。
薛小芙得了动静，连夜逃窜。可她没有户籍跟路引出不了县城，因为会做胭脂水粉，遂进了顾家胭脂水粉铺做工。
顾老太太本来不欲多说，可想着清舒现在已经懂事，也该让她晓得民气险恶。顾娴被她养得天真纯善没有防人之心，乃至她现在寝食难安日日忧心，外孙女可不能再跟她一样了。
顾老太太笑了下，说道：“既是你二外婆送的，你就收下吧！”
毛氏面色一僵，她是有事相求。可这么直咧咧地说出来，让她脸上过不去。
出了书铺，顾老太太带着清舒去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清舒笑着道：“外婆，我不怕。”虽不怕，但顾老太太的行动却让她内心暖暖的。
男人忙说道：“只要你借我三百两银子，我这病就能治好。”
顾老太太挑了很多东西，就筹办回家。也是清舒身材没病愈，要不然祖孙两人就去酒楼吃了。
毛氏看了一眼清舒与屋子里的丫环，面露难堪。
祥婶的厨艺是好，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实在这事也不庞大，就是老板娘薛小芙的父母重男轻女。在她六岁那年，薛家大郎也就是刚才清舒所见的那男人得了沉痾，为了救他将薛小芙卖了。
毛氏微微地点了下头。
清舒吓了一大跳。
顾老太太抱着清舒坐在罗汉塌上，问道：“但是有甚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与毛氏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虽是妯娌，除了逢年过节会见面，常日并不走动。
就算逃出去，万一碰到拐子那了局更惨痛了。
清舒这才接了字帖，然后道了谢。
男人说道：“大妹，求你救救我。大妹，现在只要你能救我了。”
清舒没接字帖，而是看向顾老太太。
毛氏见到顾老太太，当即站起来叫了一声：“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