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服伺了白千帆几天,晓得她好说话,本来也不是甚么正儿八经的主子,戏看到一半,瘾上来了,正不想走,听她这么说,便道:“王妃可别走远了,就在门口站站,有事叫奴婢就成。”
她没有效手炉的风俗,跺着脚,搓动手,渐渐走到露天里,伸手去接那星星点点的雪花。微微的凉意触到手指便溶解,感受很奇妙。
来的时侯走的小桥,归去的时侯,她想穿一回竹林,四周都有高挑的灯,竹林里并不暗,天上还飘着飞雪,这么走着必然很成心机,只可惜墨容澉不在身边,不然意境就更好了。
柳叶替她披上翠羽大氅,“奴婢替王妃掌灯。”
白千帆吃席的时侯,喝了几杯果露,这会子有些上头,被里头的热气一薰,头有些晕乎,她转着脑袋四周找墨容澉,刚才还在边上,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中午被他狠狠亲了一通,她的心半天落不到腔子里,过了好久才咂出点甜滋味,那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是谁都给不了她的,到现在总算晓得夫君于她的意义了,那是她的依托,的确一刻看不到都不可。
白千帆嗯了一声,拢了拢大氅,昂首看一眼戏台子,小生旦角正唱得热烈,不竭有人喝采,压根没人重视到她,她吁了一口气,从帘子边闪出去。
他话里有话,让人听了不免不生疑。
她在外头渐渐踱着步,踮着脚往璋合殿的方向看,那座宫殿在黑夜里象一只庞大的兽,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想着墨容澉或许在殿里也不必然,便往璋合殿的方向走去。
后宫有专门唱戏的台子,离璋合殿不远,能够从夹道畴昔,也能够从小竹林里穿畴昔,还能够从门前的石拱小桥畴昔。戏台子不是露天的,大红的抱柱撑起平顶子,下边整齐摆好了桌椅,夏天不需求挡帘子,有风穿堂过,忒风凉。夏季四周打了棉帘子,捂得严严实实,四个角放着火盆子,大师都抱动手炉,熏着火,又有人气,也不感觉冷。
她信步往竹林里走,巨大的莲花琉璃盏挑在柱子上,雪亮的光里可见纷扬的飞雪,象漫天飞舞的小白蝶,缓缓落在她头上,脸颊上,肩膀上……
那人不说话,阴暗里仿佛轻笑了一声,抽出胳膊揽住了她,“我就在这里,一向在等你。”
白千帆愣了一下,这声音让她有些似曾了解,电光火石间,她俄然记起来,是豫王爷,是阿谁为老不尊的豫王爷,怪不得他说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