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三师兄再也捂不住嘴,竟双手捧起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都有罢,她们的眼皮该是各有各的色彩。
师父抽了抽嘴角,道:“洗掉了才好。”
我老诚恳实出了卧房欲去打盆净水来。
师父道:“本日西海龙王大寿,弦儿一会儿便随为师去。那边自有山珍海味。弦儿无妨现在便能够去筹办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纵使是再聪明也听得出来,师父他定是嫌弃我的妆。我伤情了。
罢了罢了,姑息着用罢。
在昆仑山疗养了些光阴,我那惹的一身伤总算是好见底了。这不,才气有机遇与师兄和师父同桌用早膳。
听师父如是说,我顷刻心花怒放成红艳艳一片。啧啧,去西海……我至今还从未去过西海。
三师兄咧开嘴,道:“小师妹莫怕,这就是你。”
果不其然,三师兄笑岔了气方才抬起手指着我道:“啊哈哈哈,小师妹你这是在搞哪样,人家西海龙王大寿你是要画个花脸赶着去给龙王唱戏么,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如何小师妹也该先给师兄们唱上一段~~~啊哈哈哈~~~”
我见他浑身高低颤栗得短长,正忧心他是不是抽筋抽得短长恶化为抽风了,可他却俄然一手捂住嘴一手捂起肚子来。
我端端方正地坐在打扮镜前,望着镜子里不是很清楚的气象,仍有些懊丧。这镜子还不如大师兄的照妖镜,照个东西都模恍惚糊的。
师父悄悄“嗯”了一声。
师父非常淡定,眯了眯眼看着三师兄,悠然念了一声:“辕儿。”
不晓得他见了我以后会不会浮想翩翩遐想连连。
(四)
师父扶住额角直点头,叹道:“弦儿啊,还是去洗把脸再出门罢。”
遂我对比着脑海里的模样捏诀变了一个打扮镜出来,还配上一把椅子。
刚好这时我卧房的门响了,只听师父在内里轻声道:“弦儿,可有筹办好了?”
只听师父与三师兄道:“辕儿不消急着去修习,还是先替弦儿打一盆净水罢。”
恰逢此时三师兄宸辕将将自这边路过。他瞧见了师父忙弯身给师父作了一个揖,道:“师父有礼。”
厥后我闷头栽进水盆里,将面皮交来回回搓了个透。说甚么女子涂个妆便能让男神仙浮想翩翩遐想连连,我感受我再也不会信赖了。
哦对了,龙王大寿场面定是很强大,我与师父前去贺寿想必赶上的仙神亦会很多。听师父的意义……他莫不是想我经心涂个妆好好打扮一番?
三师兄作揖道:“是,师父。”回身前他抬起眼梢瞟了一眼我,随即弯下腰去,手捧着肚子走开了。
当然师兄们不如我目光深远,想得也不如我多。他们一向紧紧把持着七分饱。实在我也晓得,这些个废渣不轻易,明显暗里对我的非常饱眼红得要命,面上却还要假装满不在乎不屑一顾。
我不明以是道:“但是徒儿才将将涂完妆,一洗便掉了。”莫非师父竟没有浮想翩翩的感受么。
但师父面前,我不能明目张胆与三师兄掐。
我晓得了,师父一贯不肯将话说到非常。他这般说,就算没有非常丑也该有个八九分。我苦闷得很。
我晓得,嘴唇和脸颊都要涂红色,眉毛要涂玄色。另有眼皮亦要上色彩。
只听师父问道:“弦儿何故低垂着头。”
“啊?”我倒没想过在不在乎师父的设法,只是感觉若师父我丑的话内心多少会有些难为情。
笑罢笑罢笑死他,笑不死他憋死他,憋不死他弄疯他。唔,宸辕混蛋。
那我呢,我该上甚么色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