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争雄(三上)比起其别人的报酬来,天子陛下对历城君文武官员的犒赏可谓慷慨得惊人但太守裴操之和通守张须驼都感到有些绝望裴操之出自关陇裴氏,与当朝御史大夫裴蕴,黄门侍郎裴矩同属一脉这个庞大的家属中再增加一名勋侍,的确没甚么太值得欢畅的而张须陀本来就总领齐军兵马,眼下官称从郡丞改成通守,名字上好听了些,实际权柄却没有太多窜改
注1:裤裆里的虱子,原语出自晋朝的阮籍所著《大人先生传》
“前次兵戈俘获的辎重,另有出售俘虏的收益,还够对付一次战役但铠甲和兵器就甭希冀了,我们第一没那份钱,第二,也找不到那么多会制造铠甲和兵器的匠人!”户曹令狐威低声汇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历城现在的环境是不但没有米,连巧妇也没有
齐郡郡兵善战之名已经传开,如果再截留朝廷的官粮,极易被人曲解为图谋不轨在世人的影象里,向来晓得明哲保身的太守大人可从没做过近似猖獗的行动
这是他平生做得胆量最大的一个决定,做过以后,不但没有惊骇,反而感觉内心一阵轻松
“咱家,咱家也感觉太守大人说得有事理可朝堂议政,哪有我们这些公公的插嘴的份儿?何况文武百官都同意了,谁还敢再胡乱伸舌头”中官被裴操之溅了一脸吐沫星子,讨厌地直皱眉“要不,您老写一份奏折,我替您面承皇上?或许陛下看了您老的奏折,会放弃东征之举呢!”
“垂白叟客气了这个,这个咱家可没传闻”中官谙练地捏了捏荷包内藏物的形状,凭侧重量和手指头上传来的感受敏捷判定出裴操之品德的吵嘴对于识相且聪明的处所官员,他向来不吝于给对方更多的指导,想了想,又弥补道:“再者说了,府兵来了,也一定有你齐郡的郡兵顶事啊大人没传闻么,右武侯去河北讨贼,成果全军淹没了!”
他说话的声音固然低,却吓得几个亲信幕僚全数跳了起来“大人,此举千万不成!”“请大人必然三思!动了本应上缴给朝廷的粮食,万一被人曲解,大人百口难辩”几个幕僚七嘴八舌地建议
“本年随陛下征辽的兵士和民壮方才返家如果刚一开春我们就命令他们再去辽东,恐怕又要把很多人赶到王薄帐下去!”兵曹嵇有正感喟着弥补王薄固然缕缕败于张须陀之手,但此人所做的“无向辽东lang死歌!”却在官方广为传播朝廷如此频繁征发,无异于在给王薄招兵买马
“如果能够,你固然派人从中收税好了!”裴操之可贵说了回调皮话,激发了一屋子苦笑之声
这类不咸不淡的答复只为了点明对方的身份要不是面前这个故乡伙脱手还算豪阔,现在他早已拂袖而去了公然,裴操之听完了他的话,立即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下去再度抱拳见礼后,老太守喘气着说道:“下官也是一时心急,公公包涵处所上的难处,还请公公能照实禀报陛下晓得!”
“这么大范围,如何能够瞒得了朝廷!”有人立即表示反对往年,也有大户人家不肯后辈参军,干过找人冒名顶替的活动但那只是个别征象,官员们收了人家的好处,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一郡之地派往辽东的兵马满是面黄肌瘦的流民,必定会被将军们发明端倪
“好说,好说你是民之父母,为民请命也是分内之举!”东都来的中官拱手还了个半礼,仿佛很了解裴操之刚才为甚么失态
“但是,但是我这里没有粮饷,也没有好铁匠、木工去打造铠甲兵器!”裴操之有些心急,把本该张须驼向上差抱怨的事情一并抱怨了出来齐郡郡兵勇猛善战,的确不是虚言但那首要因为他们在家门口作战,没有退路同时,郡兵们的练习和设备也比流寇略强但眼下周边郡县越来越乱,前来骚扰的匪贼们的作战经历越来越丰富,气力越来越强大,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的盔甲也日渐精美如果朝廷还是像畴前那样一毛不拔的话,迟早郡兵和匪贼之间的战役力对比就会掉个到了当时候,朝廷再想剿除匪贼恐怕都力有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