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一合扇子,跟了上去。
她淡淡地说,心中倒是忐忑:这是一个机遇,如果能换得张嫣的欢心,从而引发郑容对她的重视,那也算是离郑容近了一小步!
他看了一眼门外,一挪嘴:“要不,你明日可有空?帮我选上一件?”
剩下掌柜在那心内暗自烦恼:“本身刚才把话说得太死,没想到,主事的竟然是这个小公子。”想着反口,又不美意义,只是楞楞地望着苏暖几人往下走。
如果猜得没错,面前这对粉彩瓷瓶就是郑容要送的礼。
她点头苦笑,谨慎捧起来放于一边,细心放好,权当他是寄卖。
掌柜的头忙摇得拨浪鼓般:“不成,不成,已经看您是熟客,昨日里刚做了一单买卖,这已经是优惠价了。再说,龙湖青瓷,也只是说得好听,真的,我这里任何一个都比它好。您再挑挑?”
郑国公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郑卓信忙推让:“这事我不可,我哪做得来这类事?”
张嫣最喜青瓷,特别是龙湖青瓷。
第二日,东大街上最大的瓷器坊上来了一对公子,大的一身当下风行的锦缎衣袍,神态风骚,身量颀长,挑着嘴角,手挥一把青丝折扇。
路过西街的时候,他俄然脚一拐,往店里去了。
他老于此道,见郑卓信是主事的,身后阿谁小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就转向一旁的郑卓信。
红木嵌螺钿三屏式榻上,金氏望着郑容:“本年还与往年一样么?”
龙湖青瓷以瓷质细致,外型端庄浑厚、光彩纯粹著称于世。又因龙湖青瓷根基是素面,釉面的要求极高,制作中要一尘不染,是以成品率很低。一件器形、工艺和釉面都达完美程度的龙湖青瓷尤显贵重。
奇巧的,贵重的......该想的都想到了,又不能重样!
郑卓信忙说:“得,不就买东西么?这事有甚么忧愁的?去内里转一圈,不就有了?”
身后是一名春秋尚小的小公子,却比阿谁青年还要长得都雅一些,高高的鼻梁,一双眼睛特别生得好,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起进了店堂。
说着,号召顺子,大步踏了出去。
郑卓信“噢”了一声,他重新坐下,望望那对粉彩瓷,又望了望手里的一只青瓷茶杯,沉吟了一会,昂首说:“你说得有理,只是,一时到那里去寻这龙湖青瓷?你不是说了,这个难寻。家里青瓷瓶到有几个,要不.....”
长秋殿,寝殿内。
苏暖说,:“贵了,您家这个青瓷瓶子是不错,但不值这个价,您看,这个釉色稍嫌老了。”
郑卓信说办就办,回房叫了顺子,直接往外边去了。
苏暖探头:“花了多少银子?这是粉彩花草瓷瓶,色彩倒是光鲜。”
昨日,郑卓信刚从他这店里买走了一对粉彩瓷瓶,本日又上门了,他天然记得。
却见苏暖伸手指着架子上的一个青瓷玄胆瓶说:“掌柜,这个叠翠青瓷瓶要价多少?”
郑国公心内一动,招手:“你过来,我与你说件事!”
郑卓信咕哝:“我就说么!太后也是女人,都一样,哪有不喜好这花俏的事理......”
苏暖却已经直接回身往外走了。
郑卓信非常高兴,看了看那对粉瓷,一挥手:“这对瓶子送你了,贺你开业之喜!”
郑卓信头一歪:“不就挑个礼品么?怕甚么?这事交给我!”
张嫣每年的小生辰,各宫妃嫔都要送东西,各式百般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张嫣的小私库里堆积如山,宿世,她都要忙个半日,登记,归整。
他踱着步子,转圈:“你这铺子开张,我送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