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女人!”小丫头恼羞成怒地瞪了徐勋一眼,随即才冷哼一声道,“认出来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反正这里的人也不能把我如何样。倒是你,好轻易上了这魁元楼,如何还是被人撂在这儿?另有,你的贺礼筹办了没有?我之前听徐家那几个小的私底下商讨,说是待会小辈们一个个给徐六老爷敬献贺礼,如果撺掇着你上去,你谨慎别出了洋相。”
“吴七公子来了!”
徐勋在位子上看着这一幕,内心倒是半点波纹都没有,还是一边喝茶一边东张西望。只是隔着不远的徐动和徐劲的扳谈声,还是不免钻进了耳朵。
南京贡院位于应天府学的东面,奇望街和贡院街之间,和承平里恰是相邻。 赫赫驰名的秦淮河从其西南面流过,打了一个圈子,又从东北面绕了畴昔,因此使得这一亩三分地成了全部金陵最最人杰地灵的处所。周环绕着秦淮河鲜明歌楼酒坊林立,河房水阁争奇斗艳,即便如此,建在贡院边上的魁元楼却仍然是首屈一指。冲着它那好口彩,每逢乡试时节,这儿是一名难求,就是平常时候也常常高朋满座。
“我们老爷畴前也得过二老爷的帮手,二房只要那一根独苗,我们老爷这好日子如何能把人落下?”朱四海倒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见徐大老爷面上好一阵不安闲,他就放和缓了语气说,“不过就是添一副碗筷的事,大老爷就别想那么多了。若不喜好看到他,那些迎客的事情固然让其他的少爷做不就成了?”
“少说两句,被人听到了,还道是我徐家没端方。”徐动已经二十出头,业已娶妻,毕竟沉稳些,不悦地瞪了一眼兄弟,又斜睨了一眼徐勋,这才斥道,“阖族高低谁不晓得他是扶不上墙的泥阿斗,何必自降身份和这类人实际!”
固然徐迢那戋戋七品官在偌大的南都城算不得甚么,但承平里本地人在南京当官的倒是屈指可数,再加上现在又不是秋闱时节,魁元楼便利落地承诺了徐家的包场。从傍晚开端,作为仆人的徐迢和两个儿子就先到了,而后就是徐家本家的几位长辈和下头后辈。那些身份上头差一截的客人们天然也是早早参加,又是送礼又是恭贺,一时候欢声笑语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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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甚么看,不熟谙不成?”
徐大老爷被朱四海这通话说得出声不得,虽还是不欢畅,也只得无可何如地认下了这个究竟。即便如此,他仍旧看徐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宝高朋垂垂都来了,他也顾不上这一茬。倒是他的两个儿子徐动和徐劲看着徐勋孤零零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忙得脚不沾地的他们心头暗火。抽了个空子,徐劲就闪到了徐勋身边,似笑非笑地伸手按着那张空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