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微黄纸叶上的那抹儿青黑斑痕,岳不群眼角一抽,恨恨道:“该死的任匹夫,竟敢在秘笈上夹着苗疆蛊虫,还好大爷机灵……”
任我行见此,嘴角微现嘲笑,左手掌裹上一层薄薄的真气,才稳稳的抓住吸星大*法残篇。
岳不群很清楚,非论是为了宣泄客岁吸星大*法秘笈被抢之仇,还是摸索他现在的气力,考证他是否有买卖的资格,任我行都会脱手。如果他气力不济,被任我行杀死,天然统统休提,若他揭示出不输与任我行的武功,使任我行承认何如不得他,才会让接下来的买卖顺利停止。
一旦尽力脱手,则剑招窜改无方,繁复非常,千余招内绝无反复,便自发得剑术超凡脱俗,当时罕见敌手。却不想,本日竟有人能够与他战失势均力敌。面前这华山掌门,除了将华山诸多剑法使得入迷入化,还精通衡山剑法,间或异化着五岳其他三派的些许精美剑招,单论所学剑法路数之多,已然在他之上。并且比武数百招中,岳不群并非如他普通剑招绝无反复,而是剑招随便天然,如有反复,亦毫不避讳,只是下一次次反复某一招时所发挥的机会、方位、力度、速率等等要诀都与上一次不尽不异,其间本就极其藐小的马脚更如雾里观花,若隐若现,倏尔即逝,令人看之不清,抓之不住。
岳不群见此,眸子一转,嘿嘿一笑道:“嗯,传闻令令媛方才满月,还未恭喜啊!”
岳不群甫一站定,立时悄悄调息真气,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向任我行,故作疑问道:“我五岳与你魔教的大战既已不远,任教主又何必焦急?”
岳不群似笑非笑道:“要不要岳某对天发誓?”
岳不群都忘了本身发挥了多少招,只晓得除了压箱底的希夷剑法,已将华山根本剑法、朝阳一气剑、暴风快剑、铁针剑式、玉女十九剑、养吾剑法几次使过,乃至连衡山派的回风落雁剑、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也使过数次,若非其早已贯穿“行云流水,肆意所至”的剑术妙谛,每招每式皆流利而天然,并且反复数次的同一招式,每次发挥亦有所分歧,似是而非,乃至剑招的马脚变更不定,转眼即逝。不然,早就被任我行窥出剑招的马脚,继而一击致命。
岳不群点头道:“本来早在昆明就被岳某毁了,这是岳某昨日默写的……放心,一个字儿都错不了!”
在岳不群看来,这并非违背身为剑客的守则,或武者的庄严,而是忠厚的实施着剑客的信心,恰合剑法真意――正合奇胜,险中求胜!
岳不群眼中紫芒微闪,目力大盛,紧紧的盯着册子,只觉其所载的武功招式形状舒缓,柔中蕴刚,亦有岳不群似曾熟悉的揽雀尾、白鹤亮翅等招数,较着是一门精微奇妙之极的拳法,并且岳不群因为有着不俗的书画成就,阅过很多名家书画,明白过其间的妙意,此时乃至还能从册子上的图形、笔墨中模糊感遭到一股阴阳流转、太极圆润之意,那是三丰真人誊写之时成心偶然间倾泻在纸上的太极意境,当真奥妙至极,令他不自发地投入此中,却不防册子哗啦响,图形笔墨突然消逝,岳不群不由面色不愉,冷冷的看向任我行,“你想如何换?”
这场畅快淋漓的斗剑,一向打到夜幕来临,月上中天,还未分出胜负。其间二人几次争夺先机,斗智斗力,数十次攻守易势,却都寸步不让,几次以攻对攻,狠恶非常,凶恶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