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僧繇早防着他这手,当即右臂伸展,一根尺许长的画笔从袖中滑至掌中,碧玉作杆,天蚕丝为毫毛,精彩中更有高雅。
“啪……”一声轻微水响。
两人齐齐一震,均像触电般今后飘退一丈,各自又在一片荷叶上脚尖一点,身形文雅轻灵如飞鸟般再次相互拉近扑击。
感遭到张僧繇浑身真气勃发,就要凭着浑厚功力将本身的气势旋涡撑开,石之轩毫不踌躇的一震柳枝,一闪而近张僧繇身前。
但闻“蓬蓬蓬……”的劲气交击声短促不断。
得此良机,石之轩身形闪动,刹时脱出画笔劲气的覆盖范围,身形疾旋,柳枝随身而走,劲气影影绰绰,从侧面袭向张僧繇腰部、肋下、肩头。
劲气交击。
摩柯无量者,无穷无尽也;慧者,聪明灵光也;心发菩提,定中生慧,空明无碍,慧光无量,凝则舍利明珠,遍观恒河沙界,散则透辟周身,乃得清净琉璃之体。
恰是补天之道精义所述,欲杀之而后快的人间毒瘤,天道之多余!
石之轩面前似是呈现了两团浓烈乌黑,铺天盖地而来,塞满他的视界,心下不由暗叹:不愧是老牌儿宗师……
“哼,‘分花拂柳’?……力分则弱!”张僧繇冷喝着,手中碧玉画笔斜挥,真气如彩墨般聚在笔头,向着柳枝主枝尖端的那一缕劲气划去。
尽快窥破此招真假,石之轩死守心神,不为视觉异象所惑,忽的昂首吹出一口真气,箭矢般率先射向碧玉笔锋,好似将要被点上眼睛的大龙竟先一步活了过来,猛喷龙炎,出其不料之极。
好半响,靛蓝身影冷哼道:“好一个禅宗高徒,你这自创的【摩柯无量慧经】果然有些门道,竟能修成清净白莲妙相,在全部佛门亦可开宗立派了!
“蓬!”
“蓬!”
现在的北齐天子高洋,早不复登基之初的贤明神武,多年前就开端纵欲酗酒,残暴滥杀,大兴土木,赏费无度,国势渐衰,误国误民……
一道月白身影箭矢般斜掠上湖岸,反之张僧繇的身形竟不成按捺的弓形后仰,左脚后踏。
手腕震颤中,石之轩气与意合,柳枝微微一旋,本是分为五缕的劲气如同丝线般缠绕在主枝尖端,集合为一,迎向张僧繇的笔头。
石之轩手中柳枝疾舞,劲气挥洒千丝百点,暴风暴雨般袭向张僧繇周身。
话音甫落,石之轩右手文雅一招,无形真气透出,从岸边柳树上摄来一根柳枝,同时似柔实韧的凛冽气势透体而出,将张僧繇紧舒展紧。
映着月白僧衣,石之轩此举温雅莫名,更似在以花枝为师父扫去身上的灰尘,乃是以【花间十二枝】此中一枝精义顺手演变的招式。
招式递出,张僧繇喝道:“瞧为师这招‘画龙点睛’如何?”
此次劲气交击竟非常响彻。
一只青蛙灵动的从岸边投入水中,悠然几个蹬腿,几如游鱼般潜过丈许水面,到了一株荷叶之上,蛙目摆布张望,似在搜索猎物,却对天涯以外仍在怡然诵经的石之轩视若无睹。
春秋来去,光阴如梭。
“哼……你还晓得本身是圣门弟子?……得了禅宗真传,恐怕早就将花间派、补天阁的武学忘到脑后了吧?”
张僧繇面色丢脸,本来方才的狠恶比武中,不知何时,他已被诱至荷叶边沿,仅差一线就要跌入水中而犹自未觉。
“这招‘百花狼籍’倒是还行……”口中点考语气听似随便,但张僧繇面上倒是非常凝重,潜运压箱底的工夫,手中碧玉画笔似缓实疾的在身前画了个大圆。
一念至此,石之轩忽而笑道:“师父,久未向您请教花间绝技,弟子都快手生了,择日不如撞日,尚岂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