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个侏儒本来是他徒弟长青子的道童,年纪稍长与他,也算他半个师兄弟,只是因其身材矮小,力量不敷之故,练不成青城派的剑法、掌法,但青玄劲内力和无影幻脚的轻功倒是很有火候。特别是其曾在无影幻脚高低过苦功,轻功身法几不输与余沧海。
好久以后,吼声骤歇,向问天方才回过神来,不由神采大喜。他晓得,这是任我行练成绝艺,功力大进的征象,怕是顿时就要出关了。
余沧海神采一喜,抓住侏儒的手臂,道:“魔教权势庞大,妙手浩繁,岳不群此行一定能够安然返来……他既已得空顾及我们,那我们先回观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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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饷以后,余沧海脸上盗汗滢滢,忽空中色一白,哇的吐出一口浓血,落在身前的被子上,鲜红当中竟带着频频黑丝。
屋外之人闻声,立时排闼而进,倒是一个身长不敷三尺的侏儒,但见他快步近前,谙练地替余沧海按摩顺气,擦拭汗渍。
而东方迷分歧,他神情中的焦色真真假假、虚真假实,不过是用来乱来向问天等任我行的铁杆亲信。毕竟他本身武功够高,在神教中仅次于任我行,而在来攻的五岳众妙手当中,除了左冷禅、岳不群对他有威胁,其他人物并未被他放在眼中。他若想走,凭着他出类拔萃的轻功,天然能够等闲脱身。更何况,他部下另有童百熊、鲍大楚、黄钟公等数个武功不弱的亲信妙手,就算任我行在闭关中走火入魔,不幸身故,乃至神教在五岳的打击中大败亏输,丧失惨痛,他也有掌控安但是退,乃至重整旗鼓,再立神教。当时,教主之位还不非他莫属?
不管上面的世人如何惶恐,上首的东方迷与向问天二人面上却一向沉稳非常,但不时对视的眼神当中都有着丝丝焦心,并越来越粉饰不住。
及至四月中旬,五岳又连挑魔教六七处罚坛,再有两三日,便会逼近黑木崖。但黑木崖不但未曾派出核心妙手前来阻截,反而将那些分坛的坛主及精锐教众在五岳杀到之前,尽皆调回了黑木崖。
当然,向问天对任我行忠心耿耿,既担忧任我行闭关修炼的环境,又忧心目前神教的严峻情势,不知教主出关后该如何应对……
刚正的贴身沙弥奉上茶水以后,躬身退了出去,并知机的掩上房门,斥逐四周的弟子,给刚正方丈、方发展老及客人留下一个喧闹的环境。
正思忖间,余沧海低头瞥见侏儒飞速奔驰而显出重重幻影的一双短腿,脑中灵光一闪,倒是想到一个别例。并且,他与侏儒从小一同长大,因一样身材矮小,同病相怜之下倒是干系密切,两小无猜,现在只需多加熬炼,二人必能情意相通,恰好恰是此法的最好人选……
数日之间,河北武林直似开了锅的水,轰然沸腾起来,并愈演愈烈。
只要岳不群模糊猜到,任我行怕是在抓紧修炼吸星大*法,得空出战……
眼看五岳逼近,教主任我行却说是闭关修炼一门神功,已半月未曾现身,教世人如何不心急如焚?
吼声直似龙吟虎啸,耐久不断,雄浑浩大为向问天平生仅见,几欲穿云裂石,响彻黑木崖高低。
屋中榻上,余沧海倚壁而坐,闭目调息,大*腿之下掩在被褥当中,但被褥却平无皱褶,上面似无一物。
如果普通人,只会当刚正此言乃是希冀五岳和魔教两败俱伤,而冲虚却很清楚,固然刚正心中一定没有此意,但更多的倒是担忧数十年前的江湖乱局重现。当时,魔教接连攻击武当、少林、五岳等正道门派,两边死伤惨痛,其他各大小武林权势亦趁机兴风作浪,相互攻伐兼并,全部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杀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