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对方的思惟与本身完整不在一个层次,祝玉妍不由悄悄气苦,此人真是圣门中人?……如何越看越像自*恋*成*癖的疯子?
长安城外,苦楚号角声此起彼伏,无数灰蒙蒙军帐浩浩大荡,直铺天涯。
不过,小妹听闻大周天子宇文邕迩来调集府兵,意欲攻伐齐国……
石之轩心念电转,不由暗呼糟糕:宇文邕估计是出城巡查虎帐,如果逮住我这开府将军不在虎帐练习兵卒,不免横生枝节……”
但是本是顺理成章的一次政治联婚,单单迎亲一事竟拖拖沓拉数年,无异于突厥对大周及宇文邕的极度轻视和侮*辱,宇文邕内心别提有多窝火。
鼻音冷冷,石之轩浑身顷刻腾起猎猎阴沉剑气,歃血剑并不出鞘,就这么以带鞘裹在皮革内的状况迅如闪电般左劈右斩,“蓬、蓬”两声前后击退天魔缎带。
某些利欲熏心之辈以己度人,只道本阁主寂*寞*低沉,却又安知本阁主的高*尚**情**操?”
石之轩身形触电般一震,安闲飘退丈许,在房间中心的桌子旁坐下,阴沉锋利的目光透过斗笠垂下的黑纱,凝注在榻上那裹着素净雅丽宫装的凸*凹*躯*体上。
如同崇高的白日鹅,顷刻间化为草原雪狐,都是那么美,却又美得截然分歧。
石之轩不为所动,冷冷盯着她道:“本阁主非是第一天行走江湖,毫不会连美意和歹意都分不清楚。
从广漠自在的大草原俄然给关进了深宫内院,阿史那柔然即使心志坚固,亦不免气闷不已,闻言美眸一亮,娇笑道:“臣妾服从!”
直到近些年宇文邕肃除了宇文护,灭佛强国,整训兵备,筹办攻伐北齐,阵容浩大,木杆可汗才又重新在宇文邕身高低注,同意送出女儿攀亲。
锦衣玉食、侍女寺人一应不缺,但是将她当政*治*吉利物束之高阁之意昭然若揭!
即便正道中人的虚假,也远远比不上对方这类痴线!
心念电转间,阿史那柔然浅笑赞道:“我大周军容鼎盛,此次伐齐必胜,臣妾预祝陛上马到功成,一举荡平齐国!”
因此在阿史那柔然前日来到长安之时,宇文邕固然亲身出宫驱逐,调集文武百官在太极殿昌大册封她为大周皇后,可随后便将她丢在余暇已久的皇后寓所正阳宫便罢。
石之轩视而不见,仍然故我道:“本阁主果断秉承补天阁历代得逞之志,摒弃统统卑鄙私心,空乏身心,只为补天之不敷。
恰在此时,阁楼外的街道上响起大队马队的霹雷蹄声,同时另有禁卫清除街道的呼喊:“陛下出城,闲杂人等一概躲避……陛下出城,闲杂人等一概躲避……”
阿史那柔然*挺**翘的琼鼻一皱,仿佛想要冷哼一声,终是忍住了,轻启玉足,盈盈跟上宇文邕。
“啪啪啪……”
“云来堆栈……哼!”
突厥铁骑的无敌威势,无人比臣妾更清楚,但是大周兵力如何,仅是隔着几里地随便看看,臣妾可说不准。
石之轩说着说着,语气愈发傲然自大,还将裹着皮革的歃血剑举在面前定定凝睇,仿佛舍剑以外,再无他物,而刺客之剑,恰是补天之道!
现在听到宇文邕这明知故问之言,阿史那柔然顷刻了然,宇文邕本日带她来城头俯瞰虎帐,并非宇文邕因这两日的萧瑟而知己发明。
本来当年登极不久,宇文邕就曾多次派人去突厥向木杆可汗求亲,木杆可汗虽因两国的政治盟约而同意了婚约,却又深知宇文邕只是宇文护手中的傀儡天子,便在前些年宇文邕调派诸多权贵大臣带上筹办好的皇后礼节行宫,以及六宫以下宫女一百二十人,到突厥王庭御帐迎亲之时,木杆可汗极力迟延,更与北齐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