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身形不动,剑圈连缀,堡垒般以守为攻的奇异剑法,首当其冲的宇文盛当然神情凝重,双手持剑高举,尽力蓄劲迎击。
斜指火线的三尺铁尺悄悄一翻,“哗啦啦”掉落九截银晃晃的三角形剑刃残片,除了剑尖一块儿,其他八块儿的大小如出一辙。
想了想,阿史那柔然唤过陪嫁而来的亲信婢女,叮咛道:“你去看看,陛下今晚歇在那边?”
殿内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上首龙椅上的宇文邕亦满脸震惊,难以矜持。
尺、剑交触,脆响动听。
“尤姐姐,鄙人不堪酒力,怕是难以乘马,等下出宫了,你的马车可要载我一程……”
宇文邕鼓掌大笑道:“裴卿如此剑术,实乃神乎其技,当属为我大周第一妙手……特此敕封‘剑神’之称,爵同国公!”
世人齐齐惊诧,须知凭着宇文盛的功力,如果一味抢攻,起码能够一口气连攻十多招,才会气衰而退,方才五招便难觉得继,实则是守势无声无息中被硬生生停止……
黑光乍现即逝,石之轩收剑归鞘,拱手客气道:“越公言重了……鄙人的剑术,只在剑客对决,不比越公之剑善于战阵厮杀!”
宇文盛面色阴沉不定,忽的长叹一声,苦笑道:“不必再比了……你立定不移,我已不是敌手,更遑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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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旁观者亦不由心襟摆荡,难以矜持的面露冲动,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嗤……”
宣布之时,宇文邕的视野不经意间掠过殿内诸人,只见各大师族之主瞧着“裴矩”的目光无不隐晦闪动,宇文邕不由悄悄嘲笑。
换了其他天子,就算不肯受她这突厥人影响太重,也毫不会忍住不碰她这般绝世妖**娆,但是宇文邕分歧,在她来到长安的月余时候,竟可一向视她如无物,从将来此寝息。
感遭到对方铁尺上环绕的柔韧之极的刁悍粘劲,宇文盛眉头紧皱,剑上劲气快速发作,勉强震开铁尺,剑刃划向石之轩腰侧。
但是在场众将领尽皆看得清楚,宇文盛持着半截残剑的右手兀自颤颤巍巍,手背青筋毕露,握着的剑柄仿佛下一瞬就会跌落地上……
无数剑气光圈缓缓消逝,好似翻开奥秘之极的幕布,暴露石之轩巍然耸峙的苗条身形。
石之轩轻笑一声,手中三尺铁尺似慢实快的不竭划圆,柔韧剑气透尺而出,在空中留下一个个半透明劲气光圈,浑圆中锋锐隐现。
冷哼一声,宇文盛毫不害怕的震剑迎击。
密如疾雨的剑气交击声连缀不断,宝剑斩破一个又一个剑气光圈,却有更多剑气光圈海潮般澎湃而至。
你说的不错,你我二人的剑术完整不在一个层次,真想见地见地你尽力而发的剑招究竟奇异如何?
阿史那柔然对镜梳理着垂下的秀发,瞧着镜子里的面庞娇美无伦,不由抬手抚着脸颊,喃喃自语道:“莫非真要如此孤苦一辈子么?”
究竟上,宇文邕的妃子本就极少,且除了诞下皇子的李贵妃能够偶尔获得宠幸外,其他大多数夜晚,宇文邕都在书房批阅奏折,并单独安睡。
但是在场里手熟行均知,此着携着宇文盛积储已久的毕生功力,无需任何窜改,已是沛然难当,而在气机牵引之下,更可随石之轩的剑招而窜改,终会逼得他不得不硬碰硬。
但是下一瞬,铁尺再次划弧,切向佩剑的劲时令点,沾粘柔劲绵绵不断,似欲粘住宇文盛的剑刃。
“叮!”
佩剑完整出鞘,余音袅袅,宇文盛双目冷电模糊,宝刃直指石之轩胸口,寒声喝道:“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