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绯雨扬了扬眉，半羞半嗔地掷了一句。
“好咧，客长！”轩辕望迎和着她，又拾起车柄，用力拉了起来，一面拉还一面呵呵地笑着，逗得绯雨也撒下一起银铃般的笑声。
“我不管你二位如何争，先付了我的水饺钱二位再到外边去吵去。”老板实在等不下去，打断了二人的话。
轩辕望笑嘻嘻地看着绯雨叮咛面馆仆人，面馆仆人应了声跑进后房，绯雨被轩辕望瞧得有些不美意义，嗔道：“好了，又不是没看过。”
“是因为你不吃我才吃了的，提及来我替你吃东西，你还得给我辛苦钱呢。”见她兴趣颇高，轩辕望故意逗她高兴，用心与她拌嘴。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倒让面馆的老板心中直犯嘀咕，这两人一小我力车夫打扮，一个则穿的古色古香的女子，凑到一块还真是蹊跷。
“是甚么馅的？”她问。
绯雨看着他又大口大口地吃起饺子，心中涌起一阵甜美的感受，他越是吃得津津有味，绯雨心中的喜意也就越激烈。轩辕望连吃完两大碗水饺，才停下来笑道：“绯雨的那一份，我可也帮你吃掉啦！”
“大过年的，当然要吃饺子啦，来两大碗饺子。”
翠儿哦了声，低低说道：“你也没有家啊。”
轩辕望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如许的时节里，便是天香楼的嫖客也少了很多。女人们都在忙着过年，前两天轩辕望拉她们去购年货忙得团团转，这些千娇百媚的风尘女子少不得欺负诚恳人，一面教唆着他做这做那一面拿他打趣。不过她们付起车钱来倒风雅，轩辕望人又随和，不过傻笑罢了。
“甚么，不是你请我吃的水饺么，为甚么我付帐？”轩辕望抗议道。
绯雨奸刁地眨眨眼，轩辕望立即明白她的意义，刚想点头反对，但绯雨撇嘴作活力状，轩辕望无法地苦笑了一下。绯雨气呼呼隧道：“向来未曾传闻吃东西要女子付钱的，你走吧，我付帐就是。”
肚子里是暖暖的鱼头豆腐汤，轩辕望的表情却未曾好转起来，他想要的，不是这类怜悯，而是那亲人间的体贴。
一种自怜出身的感受从贰内心涌起，酸酸的，涩涩的。街道上冷冷地刮着西北风，将零散的雪花卷到轩辕望的脸上。轩辕望微微叹了口气，记得在本年第一场大雪的那天早晨，绯雨分开了他……
“就晓得傻笑，傻子，你为何不回家去？”
因为是过年，三十这天街上的客人很少，便是车行也停了大部分买卖，只要少数象轩辕望这般无家可归者，还在大街上浪荡，但愿能捡着一两个客人。统统的亲情与热烈，统统的暖和与欢乐，那都是别人的，他们，甚么也没有。
“来，吃了吧，鱼头豆腐，年年不足啊。”她将碗递了过来，声音轻柔，轩辕望吓得跳到一边，喃喃道：“感谢，感谢……不过我不饿啊。”
别人家大年三十在一起围着红十足的炉火，吃着香喷喷的饺子，谈着一年来的风景，瞻望来年的年景。而对于没有亲人乃至没有甚么很好的朋友的轩辕望，陪他度过大年三十的，就只要那柄剑了。
“呵呵，对了，我的伤是你给我治好的吧？”
“那我就吃了！”轩辕望一口咬住一个水饺，用力地咀嚼咽了下去。绯雨歪着脑袋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闪现在她脸上。
绯雨与轩辕望目光看到一起，二人现在情意想通，轩辕望仿佛自绯雨眼中看到她扣问之意，而绯雨也能够从轩辕望眼中看到他的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