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天岳,至岑岭顶上,垂垂铺上一层银色,宋乾元倚着直插地表的巨阙剑,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嗯,比及腊月时分,无瑕规复丹田根底,老夫便带他们同回中原,道门三脉里,道玄派周北斋与我是故交,数年前他曾来信,说是已经辞去天师一职,借居在洛阳,老夫筹算先去寻他,如果他肯出面,我们三人同心,必能重整道虚一脉。”
“道门之事,刻不容缓,但老夫还是但愿你能多待一日,亲眼看看那些年青后辈们的剑决,并且,这份属于武林剑圣的珍宝,本就该是你亲手传承于人。”萧祖师忍不住慨叹一声,悄悄将九虹石握于掌中。
“明日另有一场比武,你们两个少饮一些,不要误了闲事儿。”玉无瑕收敛脸上暖色,语气和顺了几分,道。
李纯阳悄悄点头,一边劝言一边给白琉璃倒酒,后者也不回绝,二人举碗抬盏,各自又喝下一大口,惬心称心肠辞吐着相互的旧事,程鹿鸣和玉无瑕则是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甚么。
“别···别了,这一坛就够了。”
一间小阁楼里,故交相逢,桌上酒肴丰厚,相互推杯换盏,庆贺着胜利,格外热烈。
说罢,宋乾元悄悄抬掌,参天巨阙的剑锷处,一颗蒙尘已久的九彩玉石缓缓脱落,无数虹光散在六合之间,比岁暮的火树银花风景还要灿艳,最后飞入剑圣的掌心。
脚步声传来,只见白狐白叟、萧锟铻纷繁登顶,来与这位剑圣相会。
“白狐天师,那日商讨之事,考虑的如何?”宋乾元面向白狐白叟,问道。
“哈哈,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等下一届玄黄盛武,也让他们去凑个热烈!”听着宋乾元的中肯评价,萧锟铻放声大笑起来。
“剑圣所言的那些可塑之才,可有算上李纯阳?”白狐白叟不由问道。
“剑圣言之有理,但这件事情的产生,必将会让三脉之间的干系更加严峻,乃至生长到没法和缓的境地。”白狐白叟拥戴道。
闻言,宋乾元展开双目,睫毛上的雪花,悄悄溶解,他一边伸手表示二位白叟坐下,一边毫不讳饰地答复道:“天场的那几个剑修,资质平平,没甚么看头儿,倒是地场内里,有那么两手之数的长辈,都是可塑之才,将来不入歪门正道的话,必定会是名震昆仑表里的大侠。”
“哎,当然不算,他是中本来的,怎能划到昆仑?”
“爹爹酿的酒,连祖师爷爷都喜好的不得了,嘿嘿,趁他没返来,我再去挖一坛。”
但是,就在二人喜上眉梢之际,萧锟铻道出了一个忧心不快的沉痛动静。
萧锟铻、白狐白叟一样是抱拳回礼。
道别以后,宋乾元纵身跃上参天巨阙剑,飞离八岐天岳,傍晚时分,山野里升起茫茫白霭,垂垂讳饰住了离人的身影。